一天下午,正上着班,林接到父亲的电话:尽快回来一趟吧,你大娘没了,周一下葬。林听到有点震惊,说这么突然,怎么回事?父亲说,癌症,八月发现的,治疗了几个月,人就走了。林说,好,那我马上买车票。
放下电话,林马上和领导请假,然后就开始买票。请的是周一,其实原本是比较重要的日子,每周一事业部都要开会,林要给领导做ppt。但是情况紧急,父亲的口吻也不容林犹豫,请不了也得请了。林把工作交接给搭档梁,俩人关系一直不错,梁也同意。好在领导人还比较通情达理,也没问太多就同意了。
于是周五下了班,林回到家就收拾行李,给两只猫填满了猫粮和水。第二天一大早,坐了最早的一班高铁,回了老家,一个中部城市。
出了高铁站,要再坐998路公交车往家里回。998路特别难等,40分钟才一趟。所以高铁站到家虽然只有30公里的路程,加上等待的时间,耽搁着也得一个半小时。
下车的时候,感觉家里着实比北京要热上不少。林出发得着急,穿了一件A牌飞行员夹克,牛仔裤,马丁靴,总之是有些厚。想着这次事估计要见不少亲戚,堂哥堂姐,很多都得有十来年没见了,而父亲又是个要面子的人,林犹豫了一下,还是去车站附近的商场买了一件衬衫,一件打底衫。换上去以后,看上去没那么风尘仆仆,拖着行李去坐公交车。
等车的时候,父亲的电话来了,催:什么时候到?你二姐姐夫说去车站接你树哥和你,你在那等一下吧。去世的大娘就是二堂姐的妈。林听了,应承着说好知道了。放下电话,就来了一个老家的电话号,林推测是堂姐姐夫,因为没打过交道,没有接。
等了半小时,坐上998,林给父亲回电话说,已经坐上车了,和姐夫说不用来了,没事。父亲说行。
看看时间,其实坐姐夫车,其实时间也估计差不多。但是一想到都是多年没见过的亲戚,林觉着很拘着,见面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说了担心人挑,还不如自己坐车回去自在。那就坐车吧。心想。
坐上998,一路颠簸一路停。这趟车由于是从市区发车到林老家所在的如意区,而如意区与市区中间隔了一条大河,所以路程很长,中间有很多郊县乘客上上下下。整个公交车又颠簸又吵闹,和司机交涉说话说不清楚的老人,吵闹的孩子,加上秋老虎期间的闷热天气,让人非常乏累。林这时候觉着,也许当时应该坐姐夫接人的车,可能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到了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估计都是在大伯家忙活了。放下行李,往大伯家里走,小时候奔丧的画面浮现在眼前:邻居老人去世,妈妈去世,奶奶去世……算起来这是林第四次参加葬礼了。农村的葬礼仪式复杂,场面很大,因为除了本家的人,同村同姓的人往上数个两三代,都是一家人,所以同姓的人都要来吊唁。再加上一些交好的邻居,娘家人的亲戚,总之人是不会少。
出了门往前走一条街,就是大娘家,还是那座全村最豪华的三层小楼,门口的路上依稀停了几辆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