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天气也是个坏天气,目的地,Puente la Reina,我早早整理好背包在庇护所门外等候队友们,今天我们会有一段漫长的爬升,直至宽恕峰观景台 (Mirador Alto Del Perdón) 如果是晴天我们将会像烤箱里的土豆被阳光炙烤,好在今天是下雨天,最多全身湿透,感触寒冷而已。
我回想起2012年我独自骑行川藏线的时候,当时我还是穷学生买不起冲锋衣,于是在杂货铺买了一套廉价的雨衣。但在路上,雨衣根本就不管用,雨衣不透气,全身早已被汗水湿透,反而觉得更加寒冷。后来我遇到了骆驼,一位清华的老师,我们倆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偏离国道走省道,我也学习他穿着一身短打。西藏的雨说来就来,全身被淋湿的感觉只能用寒冷刺骨来形容。寒冷只是暂时的,熬过去就好了。下雨天相比晴天有一个好处,因为雨水淋在身上会让身体保持清醒,而在炙热的阳光下,人很容易产生心理疲劳,同时也会随着汗液流失很多矿物质…
“Are you guys ready? 你们准备好了吗?”我问向睡眼惺忪地Sebastian。
“I'm okay,我很好。”他迷迷糊糊地回答道。
今天要走近25公里,下场雨也好,我们喝了一晚的酒也该醒醒酒了。
果然如预期,下着雨,在大片大片的农田间,压根儿也找不到可以避雨的地方,大家只能铆足干劲往前走。
“Sibo,你为什么来走朝圣之路?”Emilio向我我问道。
我该怎么回答呢?我和他还不是很熟悉,他也未必能理解我的经历,我还是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我在等待上帝给我一个答案,他对每个人都有一个安排,我希望能在这条路上领悟到上帝为我安排的路。”我看着Emilio答道。
Emilio他是个经历过很多生死的人,他知道我是个藏着故事的人。
“Emilio,你卖的十字架是你自己做的吗?”我问道。
“是的,是我自己做的,它们都是我用橄榄木碎料做出来的,我一共做了50个,我计划一路卖到圣地亚哥。”
“要不到了下一站我陪你一起去卖十字架吧,我小时候在家摆过地摊,我知道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小贩。”
我们相视一笑,击拳为誓。
雨越下越大,终于我们到达了一个小村子,在一座种满玫瑰花的房子前我们找到了避雨的地方。Estelle,Rachid和Laurent他们也在这里避雨。大家一起喝着咖啡,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
顶着大雨我们终于到达了Mirador Alto Del Perdó观景台。这里狂风暴雨,实在不宜久留。
我想起了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阿裔,Gary和Kazu一起来到了这里,那天非常的炎热,大家都走得很辛苦。在路上我遇到过走朝圣之路走了10次的老人,也遇到带着全部家当拉着小拖车走了好几年的人。老人家告诉我,这条让人身心折磨的路,很多人走完以后都会上瘾…
也不知道阿裔和Gary现在是否一切都顺利,回到故地,满满的记忆就用上心头…
“Sibo,要不要一起唱歌啊!”Rachid突然对我说道。
“La lune est claire, la ville dort.
J’ai rendez vous avec, celle que j’adore.
Mais la Légion s’en va,
Oui s’en va.
Part au barroud, barroud.
Jeanine je reviendrai,
Sans aucun doute. “
“Rachid,你怎么会唱这首歌?”我惊讶万分。
“当然会啦,我以前也是单位的。”接着他递给我一只烟,我俩就开始聊起了过去在单位的日子。
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
2018年我在阿尔卑斯滑雪的时候,和我同宿舍的是一位德国医生,Amit,我们相处得非常好,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假期结束后他回了德国。有一个周末我在马赛的一家青年旅舍和朋友聊天。突然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告诉我自己,“上帝,没门儿,这不可能是真的。”我回头一看,果然是他,Am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