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们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续

文/怪鸭帆

《大侠们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六神磊磊的一篇《大侠们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释了我多年的疑惑。我想这也是大多数人心中的疑团吧。仔细想想,其实许多原因在自己预料之中,只不过自己没有静下心来想的那么全面而已。但如果稍稍加以研究也可以得到答案。只是太多的人,没有去深究这件事儿。觉得它是不重要也不紧急的事情。我们从小到大有不少这样的小疑团困在心底。

六神那篇文章只从金庸武侠的角度和范围去做相应解说。古龙的武侠更具有江湖色彩更贴近生活,此外应还包含众多作者的江湖世界。因此六神磊磊的总结还是不够全面。

大侠们也是要吃饭的。于是在很多作品里,侠客们大多有自己的主业,武力只是辅助而已。这里的侠客有体制外的独行侠,体制内的团体侠士。如何三七、田伯光等人就是体制外的,令狐冲大多数时间是属于体制内的,前期属于华山派,后期属于衡山派。下面言归正传。

明目张胆的盗抢。楚留香作案之后喜欢留下带郁金香的信物,故名"留香"。此外作案之前先给对方提个醒,"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也。"-楚留香《血海飘香》。这是赤裸裸的用武力盗抢。看看楚留香的生活品质。他拥有一艘大船,布置的富丽堂皇。他生活讲究,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更有三位国色天香的美人为伴。

朋友的接济。楚留香、陆小凤等人喜欢管闲事,交游广阔,自然也为一些了不起的朋友解决了难题。而朋友们也会对他们慷慨解囊。"陆小凤会在每年中的某一天踏上万梅山庄,不是因为他想念万梅山庄里珍藏着的佳酿……"-陆小凤《幽灵山庄》 ;"‘掷杯山庄’在松江府城外,距离名闻天下的秀野桥还不到三里,每年冬至前后,楚留香几乎都要到这里来住几天……"-楚留香《鬼恋侠情》。看看看,凭着侠义之名到哪都可以白吃白喝。

赏金猎人。这些人专门揭官府的张榜,抓捕盗贼、采花贼、绑架犯等小毛贼归案。《武林外史》的沈浪就是其中代表。这样的人凭本事赚取官府的赏金。既赚钱又能行侠仗义。既能靠自身所学讨生活,又能实现理想。何乐而不为。

专做小贼、靠伎俩为生。这一点大侠、大盗们是不屑为之的。但一部分小人物就以此为生。最有代表性的"妙手空空"的司空摘星,"万里独行侠"田伯光等人就以此为业。《大唐双龙传》里的雷九指就是个赌神级别的人物。靠"千术"敛了不少财。术业有专攻,把自己的强项发挥到极致。还能博得个名声和地位。

做各种生意的个人。古龙的江湖比较接近生活。在江湖上行走也是需要有足够银两的。古龙里的侠客们大多有副业。或者说有主业,行侠只是他们的副业。比如"大聋小聋"就专门做信息买卖生意的;还有专门送信的;有专门杀人的;有提供保护,收保护费的;有贩卖土特产的,长白山一带的就会往内地贩卖人参等贵重物品,边塞的就更多了,贩卖布匹、马匹、羊毛……

杀手、死士。这些人有的是自立门户自己做老板,如中原一点红;有的是寄养在权势富贾人家里的。这些人替人办事,在刀口里舔血。他们的职业最为惨烈,但也收获颇丰,这个群体的人花钱也比较狠。心血来潮的时候也许眼睛都不眨一下。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许不仅白吃白喝白拿还要杀人灭口。

技术类专业人士。《陆小凤传奇》里的朱亭就是一个能工巧匠,能够制作各种机关人偶。还能帮有钱人设计密室、暗道、坟墓等等。《神雕》朱子柳和《笑傲》江南四友,光卖字画都赚不少钱。靠武功以外的手艺赚钱是一部分人的特色。武功只是他们附带的兴趣爱好而已。此外还有各种能工巧匠制作刀工车马的,弩机战车的……

各种江湖帮派、组织、山头。这属于体制上的,相对于个人来说,敛聚钱财的门路就多了。这种有组织的收保护费的、献金的、物业收租的肯定比个人要有效率。此外,不少门派其实就专做买卖,如《大唐双龙传》里的白沙帮,其实就是贩卖私盐的;北马帮和飞马牧场专做马匹买卖的;还有东瀛派专做武器买卖的。各个帮派都有自己的行业和地盘,武力只是用来加强市场占有率而已。

出身官宦富豪之家,本身自带金库的。这一点古龙的武侠里最多。"小李探花"李寻欢本身就是官宦之家,还高中探花,是所有大侠里学历最高的人物;花满楼是个富家少爷;三少爷谢晓峰更不用说,豪门之后啊;叶孤城就是一城之主。

强制性占有的。古龙里的武侠,更具"弱肉强食",更具功利性。初出茅庐的素人打败"高手"就可以证明自己是比对方更高的高手。取而代之,有时候连同对方的女人和财产。这是江湖上一套规则,也是扬名立万的捷径。《圆月弯刀》里的丁鹏就打败过不少高手,人气直冲云天,紧接而来的就是名声、地位、财富。

名望。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当武林盟主?就是意味着名声、地位和财富啊。财富哪里来?大多来自别人的献金。不仅有定期缴纳的各种费用,逢年过节大寿时,下边的人也会赠送贵重礼物。郭靖的女儿郭襄生日,群豪都要祝贺送礼。张三丰的寿诞,也有许多武林人士道贺。此外,"剑神"、"剑圣","五绝"之类的名头更是无形的金字招牌。

还有很多形式,这里就不一一阐明。其实就是跟现实生活里的权势、名声、地位、技能、背景差不多。大多不能逃离这些范畴,也没多少特别之处。通常我们看武侠会看到这样的桥段:一个大侠在餐馆里,点了许多菜,然后随手扔给店小二几锭银子,随口说:"不用找了!"

事实上,大伙都给误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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