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晚,一场秋雨来得愀然。而窗外的声响淅淅沥沥,勾引我哗啦啦的情绪。
从街角的小店经过,并没有很渴,只是深秋一场雨带来的凉意,无从驱赶。小二招呼我来碗鸡汤,还可下些米线。我看着旁边顾客碗里厚厚的鸡油,下面似乎藏着浓郁的温暖。
而我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是因为嗅到熬汤的罂粟香味,浓郁得堪比鸦片。夜微寒,但还不至于为了一点热量给自己戴上沉沉的枷锁。
仓惶中撞到另一位食客,碗落,碎片和油汤撒满地。才发觉,更可怖的是油腻盖不住腐烂,哪怕店家放了许多盐。我只好敬而远。
越是想要逃跑的时候,越是会发现鸡汤味的控制范围有多远。小二倚着门框对我笑,我看向人群,看见一张张满足得几乎呻吟出来的脸。
肠胃要造反,我踉跄逃至深巷里面,看见一扇柴门半遮半掩。门里的小姑娘探头打量,我深呼吸,张口欲言,她了然地指指门口的木板,上书:上好白开水,纯天然木炭烧制,清肠胃,排宿便,只两文钱一碗。
我想着千金难买心喜欢,只是无奈逃亡时丢了钱囊,好言相劝后押了纸扇,颤巍巍饮了一碗。
说来也怪,凉白开入喉,未觉冷,只有清爽。
我心心念念那一口温柔,不肯离开,死死拽着姑娘的裙摆。
此刻,夜已深,我在姑娘门外等待子时,跟你道一声晚安,然后席地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