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擦身而过,四目相对,他的身边是另一个她。
她无数次幻想过,以后的见面会是哪一种情形。可惜,这一天终于在第九个月后来了。
他的白,她的黑。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再也没有了任何交集。
壹
她还记得那天她穿着一身粉嫩的连衣裙,手里拉着一根粉色的心型气球,那是他为了怕她走丢而挂在手腕的。
傍晚,吹来的风稍微比平时重了很多,天边的交集隐隐出现渐变的颜色,她伫立在旋转木马旁,看着别的小朋友一起嘻嘻哈哈,她被这种笑打动了,情不自禁的嘴角也有了微微上扬的笑意,侧颜简直美翻。
坐在梧桐树下的他,就这样静静的观摩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笑他跟着笑,她做微表情他便猜测缘由是什么,仿佛她的后脑勺有着比眼睛更动人的灵光。
“怎么,想做这个旋转木马?”他起身走到她身边说。
“嗯,有点想,只是…我…今天穿的不是很方便。”她有点尴尬也有点娇羞的说着便用右手轻轻的拽了一下裙摆的边。
他那么聪明肯定早就想到了这一点,随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短裤和T恤。
“专门为你准备的”。说完便让她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总之,他就是那么暖,那么贴心。
如愿以偿的她,开心的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贰
画风再拉回来,今时已不同往日。
“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娘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认输这两个字,不就是失恋吗?又不是世界末日,何必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搞得自己像得了绝症一样萎靡不振的,唯一靠得住的还是兜里的银子,打起精神,让不该来的人统统滚蛋。”
嘴里倔强的指责着他的不是,可是,她真的可以那么轻易的放下他吗?自古以来不都是男人薄情吗?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是认不清现实,认不清自己到底因为什么。
路边的灯闪着黄色的光打在她早已被眼泪鼻涕哭花的脸上,好在五官端正的她颜值并没有因为如此的狼狈而减太多分。
赤着脚打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像打探异类似的窥视一下便匆匆离去,开着私家车的单身青年,时不时的晃动一下闪光灯或故意打个喇叭以示有人注意着你。
就这样,她右手依旧拎着一只左脚的鞋子,右脚的鞋呢?大概只有鬼知道。
是的,她失恋了。本以为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换来的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如果以天为单位,不小心伤到的皮肤,若不是因为血小板低或伤本身面积的大小,推断出来的时间应该在七天左右会全部愈合。但是,心痛的狠以及被回忆的封杀,也许并没有具体的统计学来告诉人们大概需要多久多长才能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吧。
按照缘分的概率来算的话,失去缘分的两个人即使在同一城市,也很难遇见。
如果遇见,碰到,那只能说明这之间还存在着—孽缘。
叁
她一直有个从他身上“偷”来的习惯,假如一个人走在路上,耳机里总会播放着CCTV-13频道的特别出刊,即使不懂,也能了解世界各地具体发布着什么。可大可小,可关乎你我,也可置之不理。今天,她也不例外。
六点一刻的时间,她再去赴约的路上,太阳已经沿着天边钻了进去,只有时不时的能听到耳边的风,她穿的很轻盈,扎的马尾辫也因为风的方向不确定而左右摇摆着。人行道上因摆放的共享单车仅留了一条细窄的通道,就这,迎面还有人骑着小黄车试图从她身边穿过。
如果说看走眼那说明她是受散光的影响,可是当距离只有三步之遥时,曾经那个熟悉到不行的身影化成灰她都认识。
没错,她没有看错。就是他,就是他本人。
就这样擦肩而过,他无视她,她撇清他。
之前有过问卷调查,俩人结束后还能成为朋友吗?有人说,毕竟曾经爱过,所以还可以当朋友;另有人说,彼此都被伤害过,所以还是删除所有信息消失比较好。
没有人给出一份合乎所有人满意的答案,但事实是,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吸引力法则讲究的是人性本身所想后大脑由神经组织反映出来的一连贯动作和想法。当然,你潜意识里胆怯和害怕的恐惧,也会一一罗列出来。
她伸手准备去拿一件纯白色的简单款衬衫,另一边一只手同时握住。以她的性格便谦让着让对方先试,这下,从后面传来一声。
“这边还有,我们去另一家店再看看吧。”
这个声音,不用猜也知道,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一天碰到他两次。
她没有回头,下意识的扔下手里的衣架就逃,但背影的气质和形象不失任何,就算再怎么难过,她的骄傲还是要有的。而第六感也能感觉到,他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她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匆忙的躲进一家只能看见他的地方,心痛的看着他身边的她以及他如今的现状。
因为欣赏了解到相爱。
也因为太了解、太爱而分开。
放手,是他们成全彼此最好的办法,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