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的报恩:哭到把你淹没

——《红楼梦》读书笔记(一)

关于四大名著,小学时候的语文考试非要背作者是谁,因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真正接触四大名著,先从小人书开始,五六岁的时候,刚认字,最喜欢看《西游记》,再大点看了《水浒传》,后来看了《三国演义》,青春期比较迟钝,居然没有读过《红楼梦》,也不是没有机会读,而是那个时候启蒙教育比较差,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成熟也比较晚,觉得《红楼梦》都是讲些莺莺燕燕,不比其它三部打打杀杀来的过瘾。

这一耽搁就到了20多岁,匆匆忙忙啃了一遍,囫囵吞枣,跳过大段的诗词,每天睡前读上一段,只当催眠用,读不了15分钟,就与周公见面去了,自然也没留下任何痕迹,连十二金钗的名字都记不全。

昨晚从书橱里翻出封面都有些泛黄的《红楼梦》,本待试试是否能治我失眠之症,没料却越读越有味,不是《红楼梦》变了,是我变了,从前耐不下性子品读的文字,因为阅历的丰富,感情的起落,终得见其中三味。

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云云。……虽我未学,下笔无文,又何妨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亦可使闺阁昭传,复可悦世之目,破人愁闷,不亦宜乎?”故曰“贾雨村云云。

真事隐谐音“甄士隐”,假语村言谐音“贾雨村言”,红楼梦的精妙处,尽在“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那么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的地名如果解读一下:大荒山和“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的荒唐有关;无稽崖比较好理解,无稽之谈;青埂峰,应该也是个谐音:情根。荒唐、无稽、情根……这是本书的主旨吗?

扯远了,回到本文的主题,虽然没有详细看过,但不管电视剧也好,记得的只言片语也好,林黛玉总在哭,以前不知道这小妹妹为什么是个爱哭鬼,昨晚才发现,原来作者一来就开宗明义:只因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时有赤瑕宫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便得久延岁月……绛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既下世为人,我也去下世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偿还得过他了。”

瑛字在汉语词典里的解释是:玉的光彩。既然贾宝玉是女娲补天剩下的一块顽石,玉在中国古代的解释是美石为玉,那么林黛玉就是绛珠仙子转世,为报甘霖灌溉之恩而来。只不过这报恩的形式居然是把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够独特的。

越剧里有个唱段《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一直不解其意,原来林黛玉是水做的,从天上掉下来,不就是雨水吗?我曾经有个比喻:下雨是天空在哭泣,所以林妹妹哭戏演个不停的典故来源于此。

既然哭泣是一种报恩,那么沉默远离也可以是一种珍惜,就像一篇文章里说的那样:你一定要过得很好,不然对不起我的不打扰!世界上最难熬的,并不是等待爱的过程,而是等爱消失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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