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晌午,我光着脚丫在院外滚烫的土路上奔跑。
溅起烈日焚烧过的尘,一个小脚印扬起一团烟尘。
烟尘虽轻盈,却没有惊飞的知了轻盈,
一声长鸣不见了踪影。
悻悻地回到院子里,悄悄地推开堂屋门,
只愿吱丫的门声不要吵醒午睡的父亲。
蹑手蹑脚的脱下湿透的小T恤,
也躺在地下父亲午睡着的凉席上。
屋顶的风扇不急不慢的转着,
我侧过身来看它,它在转,
再侧过这边看它,它在转,
平躺回来看它,它还在转,
它会不会……
“不睡就出去!”
我被一声低沉又凶狠的怒吼吓的打了一个大激灵。
竟忘了它会不会什么了……
我爬起身,来不及穿小T恤,
光着脚丫又走到院外的土路上,
滚烫的尘土依然被小脚印扬起,
走过出村子的小桥,
走过杨树开道的大土马路,
走过田边地头的羊肠小路,
不知道要走到哪。
又走过了一条没有杨树开道的大土马路,
再走过一村的地头小路,
来到了土龙头的村头,
穿过村子过道的土路,
到了外婆的家。
外婆家的院子真小,
刚好够装下一个顶在头上的日头。
日头也好小,从手指缝里才能看的到
还是知了好,走到哪都能听的到
尘土也挺好,走到哪都能随风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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