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航东行,乘风破浪。
我看过太多日出,看过太多日落,却也是头一次在海上看一次完整的月出。
你也是只是在诗中读过海上生明月,背过长河落日圆,但想象可能永远描述不出眼睛带来的那种震撼。
起初,水天线的那片红光只见半月,而船艏桅杆恰巧从中间劈过。涌动的浪潮上下颠簸,带动着桅杆不停的把月亮从海中拽起。
你再抬头时,发现船头挂起一盏硕大无比的船灯。
而那轮残月,还带着新生的血色。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像是在另一个空间贴着一个弧面航行,驶往另一个近在咫尺的红色星球。
想起Beryl Markham的《夜航西飞》,想到她和好友讨论我们为何飞行?
“我们可以在办公室上班,或是经营农场,或是当公务员。我们可以……”“
”我们可以在明天放弃飞行。不管怎样,你可以。你可以甩下你的飞机离开,从此再不踏足舷梯。你可以忘掉天气、夜间飞行、紧急迫降,还有晕机的客人,你找不到的新地方,以及你买不起的漂亮新机型。你可以忘记这一切,离开非洲到某个地方,从此再不打量飞机一眼。你或许会成为非常快乐的人,所以,你为什么不呢?”
“我受不了。”伍迪说,“那会太无聊了。
”“生活反正都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