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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觉前,依然和SAM确认了:接孩子没问题。我就安心的睡了。
我的想法是,从我的全劳全管中剥离出来一块职责给他。这需要有个过渡期,我需要在最初阶段不断确认、提醒和强化,以确保晚上接孩子不断档。我想,待日后,成习惯了就不再过问了,因为到那个时点、做那个事情,已经锁死在他的时间表里了。SAM 很棒,推开了很多应酬,或缩短了应酬时间,也尽量不喝酒。
2
家有娃在高中,给我培养一个习惯,晚上11点左右,通常会忽地一醒。可能是因为这个时间段,正是她回家后放松磨蹭,既累还不愿意动弹的时间段。原先我是唠叨着,困得叽歪歪的陪着,后来发现,我这个角色非常不好,不起正向作用,还伤及亲情。于是,修正了,现在通常是问候下,加个油就又去睡了,这个过程像是梦游,不投入任何思维情感,只是身子下来溜达一圈儿,浑然不觉的倒头继续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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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情况不同。
我忽地一醒,发现床上,地上,各个屋子都没有孩子。我强行从睡梦中被激醒。震惊地明白:11:15,孩子还没有回家?!SAM在床上鼾声如雷。我完全紧张地懵圈了,扒拉SAM问要孩子,同时翻看手机,几个未接来电,几条未读微信。这些混乱在前后几分钟捋清楚了:孩儿爹喝酒睡大了,孩子到点儿自己回家,发现没带钥匙,就又回到自习教室求助,打电话全都不接,因为家长各睡各的,孩子和家长完全失联了。自习老师无奈下,微信语音中,让我放心,说是孩子在这儿睡了,已经给孩子开始铺床。
我一方面和自习老师取得联系,一方面开始猛烈的拉拽SAM,给迷迷糊糊的他武装好衣服。我的想法只有一个,你在这个位置上,没有替代,在这个艰难的时刻留下烙印,才能记住不得玩忽职守,哈哈。其实,心理也很有不忍,我知道,我已经完全精神了,立马即刻去接孩子,对我是一点儿为难情绪都没有,而换做眼前这个酒醉又昏睡的SAM,的确很难。可是,我挺住了。
4
孩子接回家了,她兴奋且疯狂的给我学着他爸爸回家路上,还是酒疯的样子,没有丝毫的责备和不满。
一切归于平静,孩孩儿上床后熄灯。才问出她的疑惑:“妈妈,爸爸刚才一半醉,一半醒,他是担心你生气。”
“哦,你爸爸也不容易,醉成那样了,强起来去接你,妈妈不会生气的。倒是你,有没有不开心啊?”
“如果你不是及时醒了,那我就在那儿睡了?”
“妈妈和孩子心有灵犀,你不回家我睡不踏实。多晚也得给你拎回家,哈哈。另外,真有特殊情况,你还可以求助谁?”
聊着聊着,孩子睡了。我完全精神了,黑夜和睡眠已经没有联系了。我眼睁睁地等到天明,懒懒地起来做早餐。
5
孩子走了,SAM说,“昨晚接娃,我冻着了”;我说,“你不去接娃,我一宿没睡着”。我们都有小情绪,不开心,认为对方给自己带来的不好感觉。
“来吧来吧,过来坐坐。”我坐在老公大腿上,这一刻,一切归于平静,不委屈了,都平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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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上课说,由于男人和女人的杏仁核不同,导致对待情绪的感知不同。总之,男人遇到情绪问题,翻篇迅速;而女人却长时间陷入到情绪的沟回中,不能自拔。
我想说的是,不管杏仁核如何,那是方便从生理学的角度理解自己,理解他人。但是,破解不是靠生理学解释,还是靠觉知。觉知是光,当你认识到自己的局限性,就不愿将自己锁死在情绪的混沌中。光可以照亮这个局限遮挡住的黑暗,那个时刻就是突破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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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通过我来感知这件事情,我给她讲的,是让她感知到我对他爸的理解?还是我对他爸的苛责、指责和攻击?直接决定了孩子对她爸爸的尊重程度,以及延伸到对他人的理解和宽容程度。谁都有过失,基于理解而慈悲,基于慈悲而宽容,基于宽容而有爱。
有一点很值得欣慰,和她的聊天中,没有感觉到她的愤怒和不安全。嗯嗯,我俩给她的情感银行里,有积蓄,她可以正向理解家长的过失。
感叹一声:有风又浪是外在生活,能让风平浪静是内在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