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后面是以前的老粮站,废弃了。粮站里面有一个池塘,池塘旁边都是高高的树,绿油油的。夏日推开后门,从粮站吹进来的风里夹杂着水汽,带着树下的阴凉,扑面而来,很是凉快。
闲置的粮站,有成排的粮仓,以及宽敞的位置,吸引了想租厂房的老板们,不知哪个大老板,和粮站管理人签了合同,一租上十年。静默的粮站开始热闹起来,络绎不绝的工人,开始工作,有的抽池塘水,有的砍伐对木。树木倒塌的咚咚声音,挖土机,货车操作的嗡嗡机械声音,此起彼伏。
后来,池塘被沙石填平了,几栋残破的粮仓,也被挖土机拆了。砖头,石头,混凝土,夹杂着钢筋铁丝哗哗地摔下来,掉下来了大块的残壁石块,挖土机换上钻头装备,一下两下凿起来,凿碎了石块,露出了长长的钢筋铁丝。三轮车一车一车的拉走钢筋铁丝。大货车一辆接着一辆地运走石头。
几天连绵的雨,有时下有时不下,后面的工程也就搁置一旁,无人干活。
老粮仓又安静了。
“咚咚",铁锤敲打的声音起伏不断,我打开后门瞧去,两个老奶奶在一堆堆乱石里,敲碎石头,敲出一根根不太长的细钢筋,这些对于别人是看不上眼的,长的粗的都运走了,遗留下的这些歪瓜裂枣般的铁丝,迟早和石块一起如垃圾一样拉走丢弃。
老奶奶时而弯着腰,时而蹲着,有节奏,有力量挥舞着锤子,“咚咚”,那是年迈的身躯,却有一股很大的力气。
“天要下雨了,是否回去?”一个老奶奶一边忙碌手里的,一边问另一个老奶奶。
另一个奶奶仍想再弄一些,摇摇头,继续忙碌。
我把手伸出去,看是否有雨,很小很小的雨滴,在天空似乎停顿一会才慢慢落下,雨不大。老奶奶们仍“咚咚”敲打着。
天渐渐阴暗起来,大雨或许会降临。老奶奶把铁丝集中起来,放在一起,竟有一大捆。其中一老奶奶从旁边垃圾堆里挑了一个编织袋,一条长绳子,弯着腰把细铁丝捆在一起,用绳子绑紧,慢慢试图背在背上,第一次没有背上,第二次成功的背上了,像极了以前村民背着树技回家当柴火烧。
这边村庄离城里近,很多农田划分了工业区。也有村民农田多的,一夜暴富了的。没有人是穷人。虽然不认识这两位拾荒的老奶奶,猜想是附近的人,应该是他们那一辈人田间耕种了一辈子,年老虽然没有田种,辛劳一辈子了到晚年也闲不住,拾拾废品换换钱,也是一种生活。之前和一位老爷爷闲聊,他家房子,田地,水库征用。赔偿房子,现金,吃穿不愁的,但是就是闲不住。在物流公司搬搬货,用三轮车送货,自在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