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给我发了一篇文章,是写给中文系的。那年八月,我也读了中文系。各种各样的原因,读了中文系,也不全是因为喜欢文学。文学,那是后来进入中文系后才大概明白的东西,原来它也是虚幻的东西,有诗歌有远方,也有真切地生活。
还记得在那年刚进入中文系,就为那个季节写诗,很青涩,而又无病呻吟的形式,如今只记得几句了。
那是八月,所以,给八月一个赞歌。
八月的天似孩子清澈透明的脸。
八月的风揉碎了一池清幽的明月。
八月的雨湿润了眸中晃动的别情。
八月,绵绵的桂花雨,似在诉说循环往复的昨天。
八月,是一个清幽的梦,一个个美好的遇见。
在八月的尾巴上,浅唱岁月芳华,徜徉砚池文墨。
抒写如诗青春,临摹如画年华,铭记纯真之梦。
于花开花落间领悟生命的绚丽,在流水秋风中感怀生命的唯美。
感赞造物主,给予我们这样眉清目秀的好时光。
感赞造物主,赐予我们这样一种平淡如水的美岁月。
感赞造物主,在生命的柔波里,我们安稳地享用着安拉慈悯的份份恩典
我们相遇在大学里,相聚在温馨的昭院之家,等待时光,使我们刻骨铭心。
今年重逢在这里,如果时光意欲,我们将一同走过美好的大学时代,共享春花秋月的美。
同样,用虔诚的意感赞造物主,使我们在破碎的流年里拥有信念。
信念是快乐和幸福的源泉,使我们的心变得宁静和安详。
……
是一首长长的诗歌,却是一种浅浅的憧憬,后来同一届中文系的大都知道了我会写诗,我为很多节目写串词、写演讲稿,为学校的文学社写了很多文章,几乎篇篇都被刊登出来。每月一定看五本书,一天有空就蹲图书馆,看喜欢的电影,去美丽的地方,去见一些知名作家,一直随心走,还以为就这样把日子活成了“诗”,把自己当成了文艺小青年,还以为中文系的人就应该这样活,后来才发现,那些日子短到只是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毕业后,才是活在现实里,原来,那是一个梦,一个真实又虚幻的梦。一个醒了就再也回不去的梦。
后来从中文系毕业了,这个清清楚楚的梦就被打碎了。是被现实打碎的,再也照不进阳光。因为中文系出来,要么不是本专业的工作,要么就是语文。曾经读书时候的“语文”是多么美秒啊,可以徜徉在老师创造的美好的象牙塔里,没有悲伤,没有不快。后来教了语文才知道,语文老师每周有六天要六点起床,起得早当然是好事,因为语文自己不听话,不好教,语文老师晚上还要给差的同学补短,各种试卷就是差生的待遇。语文老师教的班级、年级平均分必须要104分。所有,一个语文老师的诗歌与远方成了成绩的代名词。是的,语文老师要磨课,不停地磨课,不断地打磨自己的课堂,要高效、要精准。课程要像教数学一样环环相扣,不能多说,不能补充与“语文成绩”无关的内容,如果考不到目标分,就要开会,所以每周在开,每月在开。还是由数学老师来主持会议,来抓关键点。语文老师的时间,不是在上课的路上,就是在开会的路上,或许“语文”本身也会说自己太难了。
原来,这是我选了中文系的后果,别人读的中文系,最后都应该过上了诗歌与远方的生活了吧!
我的诗歌与远方在心里了,我也不再写诗了,那年的诗歌真明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