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的活着,每天上地,煮饭,按时吃药。
小山村的人儿,按部就班的重复着这标配的生活,贫穷着,混沌着。
我生长在这里,山峰,连绵不绝的山峰。只有羊儿会爬上去吃草,而少有人爬的上去。
一台过时的洗衣机,几桌粗制滥造的饭菜以及一辆不怎么像样的婚车。她就跟着他走了。搭伙过日子,就是人们对婚姻的理解,没有推敲,没有斟酌,更没有向往。男人对女人的占有绝对是彻底且蛮横的。女人的任务就是生娃。男人把自己的欲望推给传宗接代的责任,只为娃!她家穷,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是命运这种东西谁又能捉摸的透呢?为善的受贫穷又命短。她分娩的时候难产了。医生很尽力的保住了孩子和她的生命,然而她成为了植物人,只有眼球可以似动非动地动。可惜了,孩子是个女孩。
男人结算了所有的医疗费用并带走了这可怜的娘两儿。可惜车子并未开向回家的方向。他把他的结发妻子送去了岳父家。他带走了女儿。他认为他仁至义尽,花了钱还一个人抚养女娃。真真是无边界的自我,平庸而无知的罪恶。
看着不省人事的女儿,头发蓬乱,皮肤泛黄,手指纤细,口水直流,赤身裸体,阴道流血结痂。老两口嚎啕大哭,瘫在地上怨天怨地怨自己,可是没有人可以救她了。万般无奈老两口拖着病腿,去打理女儿。他们想尽量让她活得久一点。然而,不久之后,她就开始发烧了,身体一阵一阵的抽搐,喂不进去食物了,大小便的时间开始不规律了。老两口赶着驴车找到了当地的乡村医生,也就是我的父亲。考虑到情况特殊,我的妈妈带着我去她们家给她输液。
夜幕已经降临了,夕阳的余晖笼罩着这间破败的房屋,房前种着几棵白杨树,几只不知名的鸟咕---咕---的叫着。风吹过,叶簌簌。一股恶臭闯进我的鼻腔,我的胃开始作呕。但我的理智让我的表情毫无波澜。穿过肮脏的土地进入房间,我看到了那个女人。她很年轻,甚至风韵犹存!
输完液,妈妈同我说起这个女人的故事。我愕然。回家以后,爸爸叹息的说其实那个女人本来可以救下来的,眼神里充满了可惜和无奈。我一下子热泪盈眶。
一个像花一样绚烂的女性,一个香草一样微弱的生命。此时此刻它显得如此卑微。其实在我们西北偏僻的农村,这种情况太多太多了。老一辈人说见多了就习惯了。我很心痛,这样大的情况无论再多,我都不会麻木。因为我正值少年时,我有机会,有机会去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做出一些改变。
孔子说,仁者爱人。在我的家乡,医疗设备,医疗服务以及高级人才都是那样的供不应求,我没有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我只想简简单单去做好一个医生。高考结束,我所有的志愿都填写了医科大学。我愿意,我愿意为我此生的信仰作出自己的努力。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疾病,其实就是在人们猝不及防的时候骤然而至,打碎一个人或者一个家庭的全部幸福和希冀。我希望,我和小山村的约定,可以在我知道一切都不可回避的时候,我依然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