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唐明皇好道集奇人 武惠妃崇禅斗异法
唐玄宗朝时安禄山受宠,专横跋扈,道人李遐周能未卜先知,题诗道:燕市人皆去,函关马不归。若逢山下鬼,环上系罗衣。后安禄山反叛,六军变乱,马嵬坡缢亡杨贵妃。玄宗本人因是孔真人转世,一心好道。
一时有道术者,如张果、叶法善、罗公远诸仙众异人,皆来宫中聚会。
张果因得胎息之道,出入骑一头白驴,能日行数万里,而此驴乃张果折纸施法而成。玄宗闻其名四处寻访。张果得知,入宫见驾。
张果老倒骑毛驴
玄宗见到张果乃一糟糠老头,不免轻视。张果就在殿中拔尽须发,锤落衰齿,倏然须髯漆黑,牙齿雪白,玄宗大喜,赐其美酒。
张果说自己有一徒弟可饮一斗,此弟子乖巧可人,礼数周全,玄宗喜欢,不停赐酒。他盏盏满,杯杯干,饮满一斗,张果就替他请辞,怕饮酒过度,有所闪失。玄宗想不过大醉而已,亲自喂酒,却见酒从那徒儿头上涌出,冲落道帽,童儿踉跄去拾,呼哧跌倒,化成一只金色酒器,恰能装一斗酒。
第二日,出咸阳捕猎,前军捕得大角鹿一只。张果劝玄宗不可杀,因为此鹿已有千岁。汉武帝朝时,曾捕得此鹿。应张果说明,查寻鹿耳,果有铜牌为证。
玄宗有意将公主许配张果,张果不允。皇上又以堇汁试他,将毒液放入酒中。张果连饮三杯醉倒,一会醒转,齿俱焦黑,用铁如意击下黑齿,以药涂牙洞,牙齿复生更白。玄宗惊奇,赐号通玄先生。
玄宗疑心张果来历,命能见鬼的归夜光,善算的邢和璞俱来查他底细,俱不灵验。又有道士叶法善,算的张果乃是混沌时一只白蝙蝠精,因为泄露天机几乎丢掉性命,幸亏玄宗脱帽光脚请罪,张果才救活了他。
法善约20岁时,曾经游历括苍山,白马山,石室山遇三神人,习得太上密旨。
仙童罗公远
一日吐蕃使者献宝,要求陛下自己打开,法善知道凶险,密奏让蕃使自己打开,蕃使不知好歹,中乱箭而亡。法善又施法让玄宗疾行到西凉府观灯,到月宫聆听《紫云曲》,并空中取笛让玄宗演奏。后此曲传于杨贵妃,即《霓裳羽衣曲》。
玄宗揽月
仙童罗公远广有道术,能辩真龙。被召入宫中与张、叶二人同朝伴驾。
玄宗命叶、罗二人与武惠妃信奉的佛徒金刚三藏斗法。法善故意示弱,只举起大梁一头,三藏自恃计高,沾沾自喜,玄宗不悦,令三藏用装水的容器咒得法善入瓶中,法师却不能让之出来。正计较间,法善从门外进来,原来早脱身去宁王府吃饭去了。法善又用法将三藏紫铜钵盂烧得通红,照三藏头上罩去,吓得法师失声而逃。
罗公远和三藏比试藏物取物,三藏将袈裟放入银盒中,又置于多道木盒中,边上有菩萨,金甲神人,金刚团团围上。可片刻间,袈裟已经不见。玄宗不解,公远解释:菩萨力士甲兵诸神,在神仙中位次仅在中下,我令玉清神女取之,所以他们不能见到。
玄宗遂欲从公远学隐形之术,公远授之。玄宗虽然学得隐身之法,但每次隐身都会露些破绽,不能全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