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将我揽入怀中,伴随着淡淡的光晕,他的面貌和身体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短短数秒,一道熟悉的靓影出现眼前,仅看一眼便可确定,眼前之人是我朝思暮想的初雪。
雪白的机身在月光映衬下闪闪发光,灵动的双眼不停眨动着,我看着眼前之人,仿佛时间停止了一刹,只听她忽然道:“怎么,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我了,零?”
我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是怎么来的…”
她莞尔一笑道:“别讨论这个了,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再说吧。”
我点了点头,望向一侧越来越近的众多士兵道:“好,让我来吧。”
想着脚底一团黑暗如同液体般流动,很快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机人模型出现,我低声道:“这个应该能够骗过这些士兵的眼睛,我们走。”
话毕我将初雪揽住,随后瞬间出现在一公里外的郊城区,此刻这里依旧人来人往,暂时不会被政府军发现。
我回头望向内城,那只模型此刻被士兵抓住,正拖向囚车的牢笼里。眼看暂时没被发现,我松了口气,对初雪道:“我…原本打算去找你的,找了好久,没想到你先…”
初雪眨着如同宝石般闪亮的双眼看着我道:“我当然相信你啦,我也找了好久,没想到你却在这儿…”
说着她叹出口气道:“被人欺负,你呀,就是太无私了。”
说着她抬起手来,拍了拍我身上的尘土,我笑了笑道:“无私吗,这种东西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像你我这样的机人身上,当初你为了救我不惜掉落岩浆,这不是更…”
说着我顿了顿道:“你后来是怎么逃离出来的,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我下意识向初雪抱去,她略微迟疑了下后顺从地依偎在我怀里,只听她低声道:“说来话长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吧。”
我点了点头,初雪从我怀中挣脱开来,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突然觉得现在的初雪变了,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还有忧愁。我没有说什么,人是会成长的,更何况初雪经历了生死离别,她变得成熟了,还多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初雪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走吧,还愣着干嘛。”
说着我便和她一同来到大区边境上的一处废弃的屋舍,这里虽然没人,但还算干净。两人对坐,目光交汇,此刻仿佛有千言万语,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还是初雪先打破了宁静:“你身上有点脏,我帮你擦一擦吧。”
我低头看去,由于之前的游行,各种物品甚至垃圾砸到身上,此刻倒像极了刚从垃圾堆里走出来的落魄儿,我失笑道:“雪,你辛苦了,这点事情还是自己来吧。”
话毕念力发动,周身出现水波不断荡漾,不多时我便将机身清洁了一遍,看起来焕然一新。初雪看着我道:“这样就帅多了,这才是我家的零嘛。”
我微微一笑,初雪继续道:“对了,我给你讲讲后来发生的事。”
我点了点头,只听初雪娓娓说道:“还要从我落入岩浆池说起,说实话,掉入岩浆的一刹那,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命丧于此了,没想到在落入的那一刻,第一感受并不是灼热,而是一种温热,我觉得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因为我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机体在一点点熔化,但这种熔化只进行了一小会儿就停止了。”
“我的机身仿佛被什么魔力覆盖,那滚烫的岩浆都不能再侵蚀分毫,而我再看向己身时,自己的外表已经变得一片漆黑了,这是我才意识到,我可能体内存在着所谓的暗能。这使得我虽然没死,但短时间也不能对外界作出反应,所以只能呆在岩浆池底。”
说着我抱住初雪,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道:“雪,你受苦了,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初雪抬头望向我,依偎在我肩上,继续诉说着她的经历,大概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她终于发现能够行动了,于是偷偷从岩狱中跑了出来,之后看到外面的世界变得和以往大不相同,机人世界似乎发生过战争,有部分地区硝烟弥漫,像是经历过爆炸,所幸大部分地区还是太平的。
后来她才了解到,因为有的地方出现了传说中的鬼物,那种生物就是之前在罗南深渊里遇到的怪物,机人费了不少力气才将其关押。再后来她又无意中遇到了穿戴着机甲,伪装成机人的人类。讲到这儿时我问道:“你说的人中有没有一个头盔长着牛角,会飞行的人?”
初雪想了想道:“我记得没有,不过我发现他们有个奇怪的行为。”
我疑惑道:“什么?”
“那些住在地上的人类定期前往一个地方祭祀,而后来我在其中发现了这个。”
说着初雪将一瓶试管拿出,我看着其中半透明的液体,打开瓶盖,将一滴液体倒出,经过扫描,这种液体像是一种生物分泌出的神经激素,里面有一种物质,能让人体内机能短时间提高爆发十数倍,这简直是种神药…
我盯着瓶内,心说新人类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存在,有了这个足以让普通人都能和盾兵甚至是队长级别的人掰掰腕子,可想而知这液体的威力。我突然想到了瓦尼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收到足够的诱惑,以至于他冒着巨大的风险背叛唯一真神饕祝,现在看来应该和此物有关,又或许这液体就是他从饕祝体内所得到的。
初雪见我看着瓶子道:“零,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没有隐瞒,将之前的遭遇说出,初雪听后也为之一振道:“没想到这些人类竟然如此恶毒,敢欺骗你去对付那个大怪物,早知道我当初碰到他们就应该把他们…”
初雪的眼神中杀机流露,我连忙道:“这都过去了,也可以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
初雪忿忿道:“话虽如此,但依照那个人类的性子,我觉得他日后不会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