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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家属们聚集在走廊上,向产房那边观望,讨论着这是谁家的产妇,从清早哭喊到下午,孩子迟迟没生下来。
“我没力了,我,我……”张娴雅用气音吐出几个字,面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从凌晨四点入院准备顺产,捱了十几个小时的痛,她已筋疲力尽。
娴雅,我听到了,你再等等,我去要那个臭男人签字!你等我!”娴雅的表姐朱琪眼巴巴隔着白色医用屏风,焦急地说,“护士,你跟我出去下,你帮我跟他说!”
朱琪拉着护士,找到坐在产房外的娴雅的老公李斐,他关上正在刷的短视频,淡淡地问,“生了?儿子还是女儿?”
“娴雅都快不行了,她尽力了,算我最后一次求你,你让她剖吧,再耽误,母子两个命都没了……”朱琪近乎哭泣一般地央求李斐,“护士,你劝劝他吧……”
护士向李斐说明了娴雅的情况,说几小时前原本医生就决定改剖腹产,是家属坚持再尝试顺产,才拖到现在,现在孩子心跳都有些飘忽不定了,必须果断决定了。
李斐站起身,把手插裤兜,想了想,低声问朱琪:“刚刚医生跟我说了,娴雅的情况,剖腹产要上万了,有点贵,生育保险不一定都能报销。你看……”
朱琪双眼瞪大,死死地盯着李斐,她知道李斐没钱,可怎么也不敢相信,在娴雅母子的生死关头,他犹犹豫豫迟迟不肯签字的原因,竟然是嫌剖腹产太贵?
“报不了的费用,我出,你签字吧。”朱琪一句也不想多言。
李斐笑着点点头,签了护士手上的文件,护士转身去安排剖腹产手术。
“你还算个男人吗你!”见护士走后,朱琪遏制不住胸口的怒气。
“我怎么了我?”李斐吊儿郎当地说,“其他人都可以自然产,她搞什么特殊?凭什么比别人多花钱?”
“是我话说错了,你连个人都不算!”朱琪大声吼道,感觉下一秒就要呼李斐一巴掌,惹来旁边几位病房家属围观。
“娴雅就是命不好,生孩子才又出些幺蛾子。”李斐见状往后退了一步,“你看她妈妈那么年轻就癌症死了,爸爸又意外身亡,谁听到不吓都吓死了,以为这家人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像我这样父母双全、工作稳定的男人愿意娶她,是她的福气。”
“既然这样,你收起你的怜悯吧,娴雅她不需要!”朱琪回怼道,“我和我爸妈是娴雅永远的家人,我们会做她永远的后盾,我们不会让她跟你再受苦!”
“话可不能这么说,她现在生了我的孩子,和我才是一家人,你总没有理由拆散一家三口吧?”李斐见不得朱琪威胁他,回呛道,“她苦不苦,那是我们一家人的事,你管得着吗?”
旁边看好戏的人越来越多,朱琪懒得和不要脸的李斐争论,她坐到一边,闭上眼,静静地为娴雅祈祷生产顺利,也默默记下李斐可憎的面孔,她发誓,要劝表妹离开这个男人。
那天傍晚,娴雅的女儿洛洛顺利出生了。李斐得知是女儿后,只在医院照顾了娴雅三天,便回去单位工作了。只留下朱琪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娴雅。
“太疼了,比生孩子还疼!”娴雅抱怨道。刚刚护士按压她的肚子,帮助她排出恶露,她疼得掉眼泪。
“那你忘性太大了,你宫缩时痛苦的表情我历历在目,心疼死我了。”朱琪边抱着洛洛哄她睡觉,边感慨道。
娴雅带着笑眼,看着朱琪怀里的洛洛,望出了神。
这时候,李斐闯入了病房,在娴雅旁边坐下来。
朱琪见李斐两手空空,生气地说:“哟,孩子的亲爹知道来看老婆孩子了?连份礼品都不带的吗?真有脸!”
“我这不是来送钱了吗?”李斐递了张银行卡给娴雅,“说好了啊,你这嫁妆和彩礼钱,一半你用来给孩子添置东西,一半给我,我最近手头紧。我可是好不容易从我妈那儿要回来的银行卡,她说密码只让你知道,不放心我,担心我乱花钱。”
娴雅接过卡,淡淡地“嗯”了一声。
“生的是闺女,也不用花太多钱,咱们家肯定是要再生个儿子的,这次算你运气不好。不过你运气向来不好,也就是我摊上了……”李斐正要开始对娴雅说些刻薄的话,被朱琪打断。
朱琪放下孩子,把李斐从椅子上一把拉起来,威胁他说,“你再敢在我表妹面前说这些贬低她的话,我就让你看不到孩子!你马上给我滚!”
李斐见其他病床的人都盯着他们,转身离去。
“你干嘛什么都忍?你忘了,你分娩那天,他让你受了多少苦?”朱琪心疼地对躺在床上的娴雅说。
娴雅侧过头,委屈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内心的难与苦,只有朱琪理解和在乎。娴雅消化了一下情绪,对朱琪解释:“我会和他离婚的。过去我委曲求全地忍受他,以为能换来他对我的关心,以为这样我在这个世上就能组成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姐,我太想有个家了,你知道的。可是,经过生孩子这一遭,我看透了,他就是打心底瞧不起我,我不能让他瞧不起我的孩子,也不能让他在孩子面前这么说我!”
朱琪惊了下,没想到向来温顺的娴雅会说出如此坚定的话。
“我骗他,让他找他妈妈要来我的嫁妆钱和彩礼钱,这些本就是属于我的钱,他也觊觎很久了。”娴雅解释说,“我没有娘家人,所以这钱都落入了婆婆手里。我拿回钱了,离婚我也不要什么了。将来我和我孩子,就靠这笔钱,我们也能过得很好。”
“这钱哪里够啊!”朱琪心疼地说,“可是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姐,你也有自己的生活,我还是得靠自己。”娴雅说道,“我想好了,我也不懂投资,准备用一部分的钱,给洛洛存一个教育金,我了解过了,从现在起,每年存5万,连续存5年,到洛洛15岁上高中需要用钱的话,可以提取约37万;20岁大学需要出国深造的话,可以提取44万多;30岁时要结婚成家了,可以提取63万多。总之,孩子以后日常的开销,我工资可以支撑,未来读书、创业、买房等重要阶段需要用大钱,都能从教育金里提取,我压力就小很多了。”
朱琪握住娴雅的手,为她作出离婚的决定而开心,同时又为她未来当单亲妈妈之路而担忧。
“姐,谢谢你照顾我。我妈妈走得早,没教我怎么当一个好妈妈。我想,给孩子稳定的经济基础,是必需的,其他的,我只能量力而行了。”娴雅温柔地说,“可惜,孩子一出生就要在不完整的家庭成长,但我想,这也好过和一个价值观不正的父亲一起委屈生活要好,你说是不是?”
朱琪猛地点点头,手握得更紧了。她从娴雅寻求肯定的眼神里,看到了勇气与希望。朱琪见证了表妹娴雅因为自卑、懦弱、渴望家庭,而委屈地走入婚姻,她高兴的是,母爱让娴雅变得勇敢而清醒。
午后的妇产科,难得的清净,新生儿的呼吸与咿咿呀呀的声音,此起彼伏地传来,抚慰着病房内外成年人世界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