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个案后整个人处于很紊乱的状态,脑子里特别乱,各种声音在打架,对于所见所闻,听不进也看不见,感觉一切都是幻沫泡影,一触即破,包括我自己,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是感受,什么都不是什么,脑子里一团乱麻,内在一片空无。在个案中老师带我看到并清晰了几个点,在回看这么多年的过往,确实是这样:
在跟老师分享我自己时,聊到最大的伤痛是留守,当聊到我难产时情绪崩溃了,生小满时我真的是拼尽了全力,到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有,感觉我是以命换命,当时也体验到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的感觉,一提到这个经历,当时那个害怕的感觉又来了,我害怕我还没把孩子生下来我就不行了,孩子也没命了,当时出了一点意外在医院住了两天后才生小满,体力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等到生他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太多体能了,身体都是颤抖的,但依然选择了顺产,过程很艰难,真的是撑过来的,当看到孩子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泪流满面,百感交集,这么弱小的一个生命我该怎么保护他,同时也很自责,责怪自己没有拼尽全力让他的出生过程这么艰难。当他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感觉他就是我的全世界,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不重要,也无所无惧,我可以为这个生命放弃一切,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那躺着,我害怕他以后孤独,当时也下了一个决心要再生一个孩子,让他们有个伴。我把我的孤独投射给了孩子,童年陪伴的缺失以及留守的痛,我深知陪伴对孩子有多么重要,因此我真的很用心在陪孩子,不愿意错过他成长的每个瞬间,在陪小满的过程中我️一步步见证生命的精彩和奇迹,虽然如此,总有一份担忧在(伤痛驱使),担心我陪不够、陪不好孩子,从而给他造成伤害,一路追随孩子成长的脚步,可是不管怎么追,孩子的成长速度真的是太快了,让自己有些无力,也要撑着去支持他。
当我触及到生产的那个恐惧时,老师让我躺了下来,让我把情绪释放出来,老师说“你太懂事了,就没有做过孩子”,这一句直接戳中泪点,我看到我明明还是个孩子确要撑着做大人,内心特别懊恼,但确恨不起来,像孩子一样撒泼做不到,如果不懂事,会被抛弃,会变成孤儿,看到以奶奶为中心的长辈们都在那里远远的毫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不敢动弹,只能看着他们,我想走近又不敢,害怕过去了他们不要我,我就真的成了孤儿了,我不要做孤儿,与其这样远远的看着,也不要靠近,就这样无助的,崩溃的站着。为了不做孤儿去迎合讨好他们,变得懂事听话,从而得到认可,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和价值。
对于自己想要的不敢表达,害怕要不到,我要的他们也给不了,知道他们没有也不甘心,还去纠缠他们,用拯救去纠缠父母,纠缠其他人,腰疼剧裂,不能着地,我只能用双手护着,老师问我腰怎么了,我说疼,老师说“你的背后一直都没有人支持你,所以你只能撑着,自己都撑不动了还撑着”,是的,我只能撑着,我不相信有谁能帮我,我只能靠自己。我好恨,不恨别人,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做自己,要撑着,要听话,要懂事,我开始向内攻击自己,特别伤心,腰也更疼。当老师带我把恨真正的表达出来后,整个人通透和轻松了很多,不再那么淤堵。看到自己这么多年一直都处于一种紧张备战的状态,凡事都要做得很好,甚至是尽善尽美到极致,不能留下诟病,让自己始终不能完全放松下来。
个案结束后跟老师合十礼敬,看到老师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很情澈也很美,跟老师拥抱时大大的身躯温暖而柔软,忍不住让老师再抱我一下,老师的这个拥抱让我放声痛哭起来,老师问我这个哭想表达什么,我说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温暖的拥抱。当时内心特别渴望这个拥抱是父母给的,很想父母站在自己面前,也特别想见到他们。
坐下来后,慢慢的回到当下,身体不再那么紧绷,腰部也不在胀疼,放松了很多,老师给了我一些反馈,以不要来要,害怕要不到,对抗那个要的能量,将要的能量硬生生的压制了,从而造成内耗,也卡在隔离感受和掉到过去两极之间,自己在父母那里没有得到的满足会带到亲密关系和亲子关系中。心理并不是真正的独立,用拯救来纠缠父母的假独立,还是个小孩子的心智,需要别人来满足自己,确实是这样,做完个案后疼了好长时间的腰,已经不疼了,对于有些信念已经开始在松动,内在的恐惧感似乎减少了一些。
2020-12-22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