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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哥,在滨江路的一家网吧发现一个疑似张天生的人。”一个短碎发的警察说道。
“走,去看看!”高成海打起精神说道。
这是一家开了大半年的网咖,装修十分大气,将近两百台机子上都坐满了人。高成海他们没有穿制服,装作是上网人员,走到柜台问道:“这里上网多少钱一小时?”问话之余高成海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网吧收银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倦,很是不耐烦地指了指后面的牌子,牌子上面写了各个区域的价格。
高成海尴尬地笑了笑,轻推了那个短发警察,示意他去别的地方看看,然后又装作去寻找空位,往里面走去。
在网吧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高成海发现一个形似张天生的人戴着耳机正在上网,他悄然声息地摸到了那人的旁边,假装看着旁边的屏幕。
那个人发现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朝着高成海瞟了一眼,而此时高成海正盯着他,两人的视线正好撞在一起,高成海大喝一声:“张天生!”
张天生摘下耳机,一脸懵逼地问道:“你他妈谁啊?”
高成海按住他的肩膀,加大嗓门喊道:“警察!跟我走一趟!”
“警察?警察就能随便抓人啊?”张天生摆了摆肩,试图挣开高成海的手。
“老实点!走!”高成海吼道,短发警察闻声也赶了过来,配合高成海将张天生带回了警局。
“胡队,张天生已经抓到了!”高成海进了胡猜的办公室,兴奋地说道。
“这么快?”胡猜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问道。
“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当他知道我是警察时,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胡猜听后皱了皱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凶手能从容地抛尸,说明心理素质极高。走,先去审讯室看看!”
胡高二人来到了审讯室外面,透过单面玻璃看到此时张天生正拍打着桌子,叫嚣着。
“你们警察干什么吃的?凭什么抓我啊?老子报案说车被偷了,也没见你们这么利索啊!”
“小高,你先进去。”胡猜点了一支烟,说道。
“是,胡队!”高成海说着走进了审讯室。
“2017年6月1号的晚上十点你在哪?”高成海双手撑在桌上,目光凌厉地盯着张天生质问道。
“警官,我到底犯什么罪了?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张天生一改前面的锐气,低声下气道。
“你别搞些有的没的,老实回答,那天你在哪?做了些什么?”高成海坐了下来,将笔录本搁在桌上。
“6月1号?我当时在网吧上网啊。”张天生转了转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说实话!”高成海将手中的笔扔向张天生,吼道。
“警官,我真的在网吧上网啊!不信你可以去问网吧的收银员啊,那个小妹认识我的!”张天生抬起被拷着的双手挡住脸,慌忙辩解道。
“你他娘的监控都拍到你的车了,你还不讲实话?”
“车?什么车啊?”
“牌照为缃A 83564的白色凯美瑞,不是你的车?”
“警官,搞错了啊!那车我早卖出去了!冤枉了啊!”张天生急得拍了拍大腿。
“卖出去了?”
“是啊!警官!”张天生一脸无辜地说道。
高成海闻言眉头紧锁,继续问道:“那为什么登记信息还是你的名字?”
“因为车刚卖不久,买家可能还没来得及去改。”
“买家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只知道是附近的。警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张天生狐疑地问道。
“问那么多干嘛?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将买家的身体特征描述一下。”高成海鄙夷地看着张天生,怒斥道。
“警官,从头到尾我压根没见过他人。”
“没见过?那你们怎么交易的?”
“警官,是不是我说了,你就放我走啊?”张天生将脸凑了过去,谄媚地笑道。
“给我老实点,赶紧说!”高成海用力拍了拍桌子,威慑道。
“好好好,警官你消消火,我说我说......我前段时间不是缺钱花嘛,连房租都交不起,于是我决定将仅有的车卖掉,刚发出去没两天,就有人打电话给我,也就是那个买家.....”
“男的女的?声音特征也给我说仔细点!”高成海打断道。
“男的男的,声音有些嘶哑,听上去大概有三十多岁,听口音似乎是本地人。他直接找我要了我的银行卡账号,当时我也没多想就告诉了他,结果他直接转了十万过来,当时我很激动啊,心想着这车钥匙都还没给你,钱倒是给我了,我就想着直接开车跑路,但是还没等我出门,我发现车钥匙不见了,当时我就想着糟了......”
“打住打住,你就说后来这个人后来还给你打过电话吗?”高成海不耐烦地说道。
“没有啊!我也觉得纳闷啊,心想着反正钱到手了,我也没再多想了。”
“将这个人的手机号和转账账号告诉我......”
话还没说完,胡猜走了进来,说道:“小高,去查下这个手机号和银行卡账号。”说着坐在了高成海的椅子上,脸色平和地看着张天生。
“小伙子,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久,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你就可以走了。”
张天生暗想来了个善茬,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警察就是麻烦,快点问,真是倒了大霉了!摊上这茬!”
胡猜嘴角微抽,想要发作,最后还是忍住了,取出两张照片放到张天生的桌前,问道:“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张天生瞅过照片,撇了撇嘴,摇头道:“不认识。警官,我可以走了吧?”
“走吧。”胡猜摆了摆手道。
“对了,警官,记得帮我把电动车找来啊!”张天生走出审讯室,回过头得意地说道。
胡猜黑着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瘫坐在椅子上,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他回顾着整个案子的所有线索,凶手身高在180厘米左右,体重偏瘦,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本地人,驾驶着一辆白色的凯美瑞进行抛尸,住址在南城路黄新小区附近,生活较富裕。现在只要找到尼龙绳的购买信息,手机号码和银行卡账户信息可能得出凶手的信息,但是不排除凶手冒用其他人的,现在的关键应该是找到那辆车。
“报告!”小张的声音一下打破了胡猜的沉思。
胡猜揉了揉眼睛,示意小张进来,小张阴沉着脸说道:“胡队,没有找到购买尼龙绳的人,我在全市贩卖这种绳子的地方都问过了,近期没有大量购买这种绳子的顾客。后来我又到网上进行了盘查,找是找到了......但是购买者的信息是伪造的,只知道收货地址是在南城路一家超市里。”
胡猜一脸镇定,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问道:“那你问过超市的员工没?是谁取走了那个快递?”
“问过了,而且还调了监控,确认是一个戴着帽子眼镜和口罩的男人,看不到脸,那个收银员说这么热的天,这种装扮很可疑,所以记忆很深刻,她还注意到男人的手指有很多老茧,初步判断男人的职业应该是经常需要用手的体力活。”
“职业暂时还不好确定。小张,你现在带人全力去搜索那辆白色的凯美瑞,找到立马给我打电话!”胡猜托腮道。
“是!”
待小张走出办公室,胡猜拨通了电话,对着电话说道:“小高,那个手机号和银行账号也别查了,现在给我去全程搜寻那辆车,有消息立马通知我!”
挂完电话,胡猜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此刻雨已经停了,乌云渐渐散去,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向了大地,天边折射出一道若隐如现的彩虹。
“胡队,周峰的验尸报告出来了。”小陈抱着一份文件夹走进了胡猜的办公室。
“你直接说吧。”胡猜瘫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说道。
“周峰死亡时间是在2012年6月9号的凌晨一点,和何新的死亡时间仅隔了24小时,断手和何新他们的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周峰是被一刀刺进心脏毙命,他的体内还检测出大量的酒精,另外周峰的尸体上并没有其他的伤。据他的朋友所说,8号晚上他们在红蓝酒吧有个聚会,都喝了不少酒,聚会结束时间大概在12点左右,也就是说凶手是在周峰神志不清的时候将其杀害的。”
“一刀毙命?没有其他的伤?”胡猜自言自语道,他仔细回想着之前发现尸体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发现周峰的尸体上有别的伤,但是他的胸口有大量的血迹,凶器却不在尸体上。胡猜猛地一拍大腿,责怪自己当初怎么没仔细检查尸体。
“胡队,没有其他的伤是不是说明凶手可能是杀完人就立即抛尸的?”小陈眨了眨眼睛,期待似的看着胡猜问道。
“有这个可能,凶手可能当时就在酒吧附近,在他得知周峰的偷窃行为后就起了杀心,凶手可能是一时兴起,并没有作过多的计划,第一现场肯定离得不远,所以只要找到第一现场,肯定能发现蛛丝马迹的。”胡猜眉头舒展,眼前一亮,脑前的愁云也渐渐散去,“走,小陈,和我去那个啥红蓝酒吧看看。”
二人驾车到了红蓝酒吧,因为是白天,酒吧还没营业。胡猜驻在门口,环顾着酒吧四周,红蓝酒吧是处在一个巷子里,这个巷子四通八达,而且有些小巷的小店面卷帘门大闭,并且没有招牌,很显然没有出租。在这个巷子里死了一个人,而且是在大半夜,除了酒鬼还真的不存在有目击者。
胡猜将手插在裤兜,穿梭在小巷深处,小陈紧随其后。二人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死胡同,这里似乎是垃圾堆放处,堆积如山的垃圾在雨水的冲洗后依旧散发着恶臭。
“哎呀,胡队,这里怎么这么臭啊?”小陈用衣袖捂着口鼻,皱了皱眉道。
“小陈,你闻到了吗?”胡猜嗅了嗅,问道。
“当然闻到了啊,这里臭死了!”
“我是说血腥味!”胡猜说着也不顾小陈的抱怨,竟然奔着垃圾堆走去。
“哎,胡队,你要干嘛?”小陈怔怔地看着胡猜在垃圾堆里翻找起来,她想要帮忙,但是对这浑浊不堪并且臭烘烘的垃圾堆,她完全不想去触碰。
胡猜不断地翻找着,突然他停住了眼前的动作,缓缓地抓起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让小陈不可置信的是他竟然拿着塑料袋放在鼻前闻了闻。
“胡队,你这也太重口了吧?”小陈吐槽道。
“小陈,把这个塑料袋带到局里去作化验,这上面的血不出意外就是周峰的,如果是,这个地方就是第一现场。”胡猜说着将塑料袋递给小陈。
小陈两只手指捏着塑料袋的一角,问道:“胡队,你怎么知道这个塑料袋上的血是周峰的,兴许是别人的呢?”
“别问那么多,你先拿去化验!”胡猜瞪向小陈,呵斥道。
“是!”小陈吓得一愣,捏着塑料袋就往外跑去。
胡猜四处察看了一番,摇了摇头蹲在了地上,闭着眼睛还原着当时的场景。6月9号的凌晨12点左右,醉醺醺的周峰拖着摇摆不定的身体走在这个巷子里,凶手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周峰引到了这个死胡同,在周峰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一刀将其捅死,然后将周峰的双手锯下,随后驱车将他的尸体抛到了垃圾站。
“按道理这里应该会有大量的血迹啊。”胡猜睁开眼睛,嘀咕道,“难道凶手这么谨慎?将周峰杀害后还将现场清扫过?不对,就算清扫,血迹都掩盖不了。”说着胡猜拿出手机,准备拨通小高的电话。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胡猜看着手中的手机,来电刚好是高成海。
“喂,胡队,找到那辆白色凯美瑞了。”
“把位置发给我,你现在派两个人来红蓝酒吧堆放垃圾的地方来,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找出地面的血迹以及任何蛛丝马迹,赶紧的!”
挂完电话,胡猜一脸沉重地开着车去了高成海发来的位置。
“他妈的,这个狗日的怎么这么谨慎?”胡猜看着这深山老林中空空如也的凯美瑞咒骂道。
“胡队,现在怎么办?”高成海低声说道。
胡猜掏出一根烟,试图平复下情绪,他呼出一口烟雾,问道:“车内都检查过了吗?”
“都检查过了,连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胡猜掐灭烟头,咬了咬牙说道:“先回局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