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一班 谯荻之
昨天回家后被妈妈告知外婆外公清明节要回绵阳来看看他们的“墓地”,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可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一般,疼得无法呼吸。一年又一年,纵使祝酒辞中“长命百岁”说得顺口,也阻挡不了他们正一天天老去的事实。
我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这个问题时不时会冒出脑海。虽然我知道“老”对于我还很远,但我抑制不了对老去的恐惧。在我心里“老”能够完全地改变一个人:曾经雷厉风行的爷爷变得冥顽而固执;呼朋唤友的奶奶成日与狗为伴;知识分子外婆变得斤斤计较;身强体壮的外公被疾病折磨。“老”好象是一种酷刑,用时间消磨所有鲜活,仿佛那缤纷岁月都不曾有过。
当我老了,我在青春年少时热爱的裙子、动画、小说、明星都只会存在于照片中,抑或是梦里。我再也没有曾经敏捷的思维。但正好,我可以在阳光下放一把藤椅来细数回忆。我的回忆可能已经出了不小的问题,甚至连儿孙的名字都记不清。但没关系,我仍旧可以享受他们或真心或假意的敬祝语。
当我老了,我再也没有在阳光下继续奔跑的能力,我被强迫慢下来。正好,我可以遛狗散步,偶尔叫上老姐妹出门旅行,不用非等到黄金周看人头,也不必跟团找导游,慢慢走,很享受。我想,以一个老人的视角看世界,世界会变成另一种温柔的存在吧。
当我老了,我也会行动不便,疾病残身。都说人越老越像小孩,那我就当一个小孩吧。我会自己找好养老院,和老姐妹们一块儿住进去。在物质上我不会亏待自己,儿女们以任何方式的孝心我都会接受。他们不“啃老”,我也不会“啃娃”。我希望,我这辈子当母亲,永远不要成为孩子的负担。如果我身患绝症而且将不久人世,那么我不会让自己全身插满各式各样的管子,我希望可以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安静地死去。
当我老了,皱纹会在我的脸上纵横,头上青丝会变成华发。我会变成一个皮肤松弛、身形佝偻的老太太。我只希望,我可以做一个洋气的老太太,与书为伴,以茶饮诗,弹琴高歌,自拍自嗨,做一枚资深的老年“少女”,永远保持一颗不老的童心。
当我老了,那便老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