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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

1

一个黑衣人站在街边

身后树上的黄叶簌簌往下落

2

我不想看到你不再年轻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正在老去

3

人群中你戴着口罩

我们坐上了同一辆车

犹豫的我喊不出你的名字

我们的目光一次次归鞘

之后各自下车

突然发现我也戴着口罩

4

我看到车里转动的方向盘

却看不到人

车自己在跑

瞬间我想砸开车窗

却接受不了车里无人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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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花落了，秋深了，

鸟和人瘦成一支莲蓬。

夜深了，鸟睡了，

能交谈的只有上帝——

心中剥出来的一粒苦莲子！

6

我不想说的

只需要一捧土轻轻埋上

怕就怕最胖的那句话

不安分

来年被风吹成一滩芦花

7

翻过陇山，溯流而上

借问到了何处？

操着泥沙的口音说——禹河！

泾也罢，渭也罢——

从长安出发的人，

隐身在千年之前。

夕阳下朱圉山低垂马头，

敛唇入水，鬃毛盖住了眼睛。

天地的空旷压薄了一座古冀城，

——县城隐身在了暮蔼之后。

当楼群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

山川隐身在了

鸡零狗碎的生活中。

——我被灯火一下子装进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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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想象一下站在上帝面前的样子

众人肯定是一丝不挂的

蛇皮再美丽也要从颌下磨破

一点一点蜕去

文明不过如此

你踩住了它的尾巴

它立即呲出毒液和利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