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同一条街,回到两个世界

文/常小常

01.

2016年的程先生,最近还好吗?我是2017年的常小常。

刚刚闲着无聊,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翻开了那本我压在箱底的相册。

犹豫了很久,到底该不该写我们的故事。曾经保存了很多关于你的东西,在一起的时候翻开来看,每一件都弥足珍贵,又饱含爱意,可分手的时候再翻看,每一件都像刀子,锋利无比,又刀刀不致命。我平静地看下去,原以为我继续往下看的话会心疼落泪,可一年以后的现在看来,貌似也没那么难受了。哦,对,止于今天,我们分手整整一年了。

02.

我记得去年的今晚我和你说:我们以后不要赌气了,有啥说开,好吗?好久,你回复说:我们分手吧。

每一个你觉得委屈想要失声大哭的时刻,后来看上去矫作得要命,但在当时,它就是天降阴霾,就是狂风骤雨,就是突兀的,凶猛的深海炸弹一枚,谁都听不见你的那声轰隆作响,谁也不信平静的水面下有过那声轰隆作响。但那颗炸弹,是真的被投下去过。

我默默地走出寝室,蹲在洗漱间如释放般地嚎啕大哭。脑袋里闪现的都是之前那个那么宠我的你。你曾对着哭泣的我不知所措,最后陪着我一起哭了;你曾背着我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明明很累却说你很快乐。你曾特别嫌弃我的毛手毛脚最后也坦然接受我到处添乱。我没有再打电话跟你大吵大闹,没有一遍遍地发消息质问你为何会提出分手。我很坚定地认为:你会回来的。

直到第二天和室友一块出去看雪的时候,我亲眼目睹你撑着伞搂着另外一个女孩,才恍然:你不会回来了。那天的雪很大,大到雪花溅落在脸上再融化都分不清到底是雪还是泪。

你曾经说,你会陪我过每一个四季,可那些平淡日子里的大风大浪都是你掀起的。

03.

我把那些为你经历过的欣喜,懵懂,小鹿乱撞,我在被子里流过的眼泪,等不到你消息时皱过的眉头,每一个心脏为你塌陷的时刻,每一段有关于你的记忆,我都打包收好,藏在一个丑陋不堪的盒子里,因为丑,我从不瞧它,我以为这样子我就可以把你也打包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可这个世界,总会让你不期而遇一些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人。我想:选择爱你,大概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以至于每次在校园闲逛都能看到你。曾经逗我,拉我,吻我的人站在面前,所有预设的淡定都会变成乱码,只剩下爱与痛交织的复杂。你说:好久不见,我说:再也不见。

不就是一个人嘛,不就是一段失败的感情嘛。那天夜里,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失眠了。白天你说那句好久不见时嘴角轻轻勾起像极了你求爱时的那句: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可最终击败爱情的还是最后那颗稻草,它虽然轻飘飘的,可当落在爱情这条单行线上的时候,却足以在上面砸出个大坑。

为了一句你口中的:“我喜欢你”,我活生生地把这段感情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炼狱。我貌似忘了你也是一个成年人,你也需要独处空间。在你身边,我像极了一个小丑,迎合着你所有的喜怒哀乐。

其实我挺羡慕那些在爱里撒泼打滚的女生,她们能在爱的人面前摘下面具,能凶也能温柔。我始终做不到这样,每次小心翼翼的恋爱,最后结果却不怎么美好。好像每次开始新感情的时候,都是想要认认真真的走下去的,付出过真心,希望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但结局总是不尽人意,我们总是会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而分开。好像从来就没遇见过那种,不论发生什么,他都能一直在我旁边攥着我的手,让我安心的人。

04.

你走以后,我并不觉得可惜,也没有埋怨过你。更从不后悔曾经用自己的青春陪伴了一个没有结果的人。大概外人看到的是我们分开之后的伤心和此生不再相见的决绝,可只有我最清楚我曾和那个少年拥有了一段多么令人骄傲的记忆。我很感谢,感谢你的存在和出现,让我明白了自己想给的未必是对方想要的。

我开始放下那个紧绷的自己,学会穿着舒服的衣服,舒服的鞋子,用最放松的姿态温柔以待。

05.

那天,你突然说:咱俩聊聊吧。我们从大学聊到毕业,又聊到现在的工作。最后,我说:其实没有那个女孩我们也还是会分手。你怔了怔,结巴地问到:是,是吗?我们相视而笑。

我突然想起木心讲的一段话:“你这样吹过,清凉,柔和。再吹过来的,我知道不是你了。” 是啊,无论我再怎么努力去回忆曾经的你,你再回头招呼我,我知道那已经不是你了。

曾经以为那段关系将是我这一生中甚是重要的一段,那个人是我这生命中的尤其重要的一位,可很久很久之后我才发现,我让那个深爱我的人失望了,而我也意外地久久放下了。

06.

其实当时分手的时候,是真的很难过,彼时还不懂释怀,不懂原谅。但是后来才渐渐明白真爱往往不是一蹴而就,那个对的人、爱你的人,和你之间的距离,往往隔了几段恋情,几个前任。

就像有句话说:遇见的都是天意 ,拥有的都是幸运。”有些事情已经注定好了的,那就是没法改变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接受。假如我们等不到对的人,那就从现在开始 ,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少吃垃圾食品,少说话多办事 ,多在乎身边的人,变沉稳,没事多微笑,不多心不多想不小心眼,为未来奋斗。

讲了这么一堆废话其实是想告诉你,下决心写出来有多不容易。就像那天跟你说过的话:你送过的东西以前的以后的我都会留着,不管好的坏的记忆,我都不怨,不后悔认识你。

我们一起看过朋友们的每一次悲欢离合,一起走过济南的每一条街,当我们发现眼前这个人有些似曾相识时,一转身就回到了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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