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生命里所崇拜的都是那些热血的人们, 虽然我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但我的血液是温的,我总是喜欢看见那些热血的人们,我希望我成为他们中的一个。
混乱的地面道路是最好的地方。1988 就像我周围的人,国道就像这个杂乱的世界,在越无序的地方, 我越能寻觅到安全感。
生活它不是深渊,它是你走过的平原和你想登上的高山,它就像我们睡过的每一张床,你从来不会陷下去,也许它不属于我们,但它一定属于你,你觉得它往下,是因为引力,它 绝不会把你拖下深渊 ,它只想让你伏在地上,听听它的声音, 当你休息好了,听够 了,你随时可以站起来。你懂么。
我们总是被那些表面的抑郁所蒙骗,就像我看见的一些人,开导的都是别人, 自杀的都是自 己。好在我不会自杀,因为我坚信,世界就像一堵墙,我们就像一只猫,我必须要在这个墙上留下我的抓痕,在此之前,我才不会把爪子对向自己。
我从来没有剧烈地变化过地理位置,为何在童年里,四季是那样的分明,每一朵花开,每一片浮云,每一阵微风,每一个女孩都在告诉你,我们到了什么样的一个季节。
我还是执著地寻找着那个穿蓝色裙子的女孩子,她就像我生命里记忆最深刻的时间里的一根稻草一样,我不知道她算是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还是救命的稻草,总之她那样重要。
这个世界之大能让你完全把自己洗没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我可以重新塑造一遍我自己,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我上一个角色已经演完了,这是我接的新戏。
无论如何,这个人已经在我的生命里过去了,唯—留给我的问题便是,我应该是像期盼一个活人一样期盼她,还是像怀念一个死人一样怀念 她。
我觉得我还能上台唱歌,还给这个世界留下一张唱片,你知道么,我在这个世界里留下了东西,那我就死了都无所谓了,只要我能够证明我来过这里,我就不怕死。我从来不觉得我应该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我们去到真正的世界之前的一个化妆间而已。而且我变成了一个歌手。
我总觉得在所有的故事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我总是想做一个参与者,但我总是去晚一步。
生活就像一场电视剧,粗制滥造,没有逻辑,但却猥琐前行,冗长, 不过不能罢手。
你相信么,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你用脑子想过的事情,你总是以为你已经做过了。
有些事情,所有人都觉得是对的,它也有可能是错的。但是我是要告诉你,不要拿青蛙给现实改变自己找借口,温水是煮不了青蛙的,青蛙没有那么蠢,这就是现实。
我当然知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但是无情无义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没有人是永远有情有义的,它看我的事业,它在开始的时候,我是有情有义的,他在壮大的时候,我是无情无义的,现在它成功了,我又变成了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你去说什么戏子呢,你不是么,你也是一个戏子,只不过你表演的时候没有摄像机对着你而已。没被抓住的贼也叫贼。你看我的太太,她们爱我么?她们爱我的。
我实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给人安全感,因为我深知人总是一边在寻求安全感,一边在寻求刺激感。
人们埋怨一成不变,但也埋怨居无定所,人们其实都无所谓,只是要给日子找点岔子而已,似乎只有违背现在的生活,才真正懂得了生活,生活就是一个婊子、一个戏子、一个你能想到的—切,你所有的比喻就往里面扔吧,你总是对的。因为生活太强大了,最强者总是懒得跟你反驳,甚至任你修饰,然后悄悄地把锅盖盖住。
因为换,或者没换,这个事情其实是已经存在的,我早知道,晚知道,反正都一样,改变不了什么结果。
人生中各有一次或几次,已经是活出重口味,在这样个别的事情中,受伤害的概率当然很大
姨子和戏子无非带着更浓的粉底而来,让我无从知道她们的真面目,而揣测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总是容易出错。
在刚才的那些时间里,我都忘记了这些,宛如对着一个新认识的旧朋友一样将故事 道来。
当我的生命里只能讲一个故事的时候,我愿将这个故事说出来,这个故事平淡无奇,平铺直叙,既没有曲折,也设有高潮,也就是寻找,相识,分开,就如同走在路上看见一盏 红绿灯一样稀松平常 ,但若驻足,你会发现,它永远闪着黄灯。我就一直看着这盏信号灯,在灯下等了很久,始终不知道黄灯结束以后将要亮起的是红色还是绿色,一直等成了一个红绿色盲。
我不知道是否有一种很奇怪的感情,它深到你想去结束它,或者冰封它。只因它出现在错误的时间里,于是你要去等待一个正确时间重启它,而不是让错误的时间去消耗它。少则一天,多 则一生。
为何对于那些聪明的人,为何仇和恨总是能把握得如此好,却总是栽在爱里。
旅途上的黑夜除了苍茫和畏惧以外,没有什么好形容的,无论是多么奇异美丽的 地方,到了这一时刻 ,都只留下一样的凄然,有一些莫名亮着的路灯,光的深处不知道藏的什么,唯有一些集镇和补胎店能留下一些安全感。
一个我爱的、死去的、没有相片的姑娘,这对女孩来说是多么好的—件事情,她在我的心中将不断地幻变,如丁丁哥哥一样,最终我忘记他们所有的恶,甚至给他们拼凑上一些别人身上的美,这对活着的人多么不公平,包括我自己。
我也是这样,才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换,希望自己每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就能重新来—次。
我也觉得了,但到了光线亮的地方,大家都能看清楚了,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的,就放开了,但是到了没亮的地方,我总是想藏一藏。
这倒是意外,每个人长到这般岁数,或疏或近,或多或少,都死过几个亲人朋友。
只是我真的羡慕他们,我总觉得自己也能像他们那样的,但他们为什么都离开得那么早。
死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怕的就是知道自己怎么死。你可要一定要死于意外啊,这样才不害怕。你知道什么最可怕,就是害怕。
也许我会在那里结识一个姑娘,有一段美好的时光。那会是一个全新的地方。但我至少等待过,我知道你从不会来,但我从不怀疑你彼时的真心,就如同我的每一个谎言都是真心的。但这一次,我至少是勇敢的,我承认的朋友们也会赞许我的行为,因为他们都会是这样的人,你也许会为我流泪,但也许心中会说,你太蠢了。
他们替我撞过了每一堵我可能要撞的高墙,摔落了每一道我可能要落进的沟壑,然后告诉我,这条路没有错,继续前行吧,但是你已经用掉了一次帮助的机会,再见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