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嵩金陵悼国殇,干旱时节赋望雨|近代诗佳作品读④

陆嵩画像

陆嵩,字希孙,号方山,元和(今江苏吴县)人。做过小官,家境寒微。他的诗,内容较多地反映人民的疾苦,在鸦片战争期间写的诗,更表现了激昂的爱国精神。他的一些山水风物小诗,则诗思挺秀,清逸隽永。有《意苕山馆诗稿》16卷,光绪刻本传世。

【金陵】

崔巍雉蝶尚前朝,形胜东南第一标。

惊见羽书传昨夜,忽闻和议出崇朝。

秦淮花柳添憔悴,玄武旌旗空寂寥。

往事何人更愤切,不堪呜咽独江潮。

【注】金陵:南京的古称。崔巍高峻的样子。雉蝶:城上排列成齿状的矮墙。前朝:指三国的吴、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六朝,以及永乐迁都北京以前的明朝等,这些朝代都在南京建都。第一标:第一等,第一流。羽书:古代征调军队用的文书,上面插鸟羽,表示紧急,必须迅速传递。

崇朝:一个早晨。合议:签订合约。这两句是指斥清政府因军队不堪一击,很快地就向英国侵略者投降议和了。 秦淮:秦淮河,它流经南京城的南面,入长江。玄武:玄武湖,在南京城北。这句意思是,清政府在南京的驻军也已偃旗息鼓,士气不扬。这两句说::还有什么人回忆起这类往事表示愤激的感情呢(意思是关心时局的人太少了)只有奔流不息的江潮发出呜咽悲切的声音!

1845年作者因事路过南京,回忆起三年前在这里订立《南京条约》的事。清政府在形胜夸东南的南京城下,竟不事抵抗而轻易地投降侵略者,这使作者不禁郁愤满腔。

【望雨】

空听朝朝戽水声,脂膏已竭痛民生。

何人手把经纶挽,不使云雷万里行。

【注】戽:戽斗,是汲水灌田用的器具,由两人拉着绳索兜水。这里作动词用。脂膏:指人民的血汗财富。这句语意双关,由河渠、水田的干旱无水,联系到百姓的脂膏也已被吮吸竭尽。经纶:整理丝缕,使之齐一,常用来比喻筹划国事。这里语意也双关,经纶又作绳子解,作者设想云雷不行,是被人用绳子挽住了。这两句说:是谁把云雷挽住了,弄得天上无雨,大地干旱意思是那些主持着国家政事的大人老爷们,搞得天怒人怨,灾荒严重,民不聊生。

此乃组诗,作于1856年夏天,原有四首,这里选一。这一年南通一带干旱连月,灾情严重。但使作者感到忧愤的不仅是自然灾害,更主要的是统治者不恤人民痛苦,敲骨吸髓,搜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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