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艳玲
有一种美,可以穿越千年,可以缤纷四季,无惧酷暑,不畏严寒。
想她的前世一定是那飘在天空的云朵, 湛蓝深远的天空,仿佛总有她飞翔的影子;要不便是一位清新脱俗的女子,深情款款如白纸行墨,虚无缥缈,又令人向往。
今生,她落到水边,化作芦花,守着碧水湖山,待繁华落尽的深秋,摇曳出一曲曲柔柔的恋歌,不知道那一片片飘柔的花絮染白了谁的思绪?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她在《诗经》里徘徊了千年;千年的浪漫故事;千年的爱情,在飘摇如诗的梦里,长出了一幅美不胜收的千年画卷,可否在秦风里长出你喜欢的样子。
她依水而生,成片成片的生长,青青亭亭婀娜了一泓碧水。
她与荷为邻,一定沾染了荷的灵魂和风骨,荷的清雅和高洁,却又不输于荷的美丽和韵致。
纤细的身躯,骨性轻柔,看似弱不禁风,却藏着坚韧的体魄和骨子里那淡泊超脱的情怀。
“夹岸复连沙 枝枝摇浪花
明月浑似雪 无处认渔家”
没有哪一种植物,可以像芦花一样。把飘逸如云的花朵,摇曳成翻滚的浪花,盛开在一池秋水里。让逐渐萧条的深秋满心复活,风情万种,气象万千。
素颜盛开,淡墨描绘,轻轻的渲染和表达,流露出对大地深沉的爱。
没有哪一种植物,可以像芦花一样,柔花如絮,却能顶风冒雪,穿越寒冬,携着香甜的美梦,看皑皑的白雪是怎样装饰整个冬天的。飘雪和芦花,花如雪,雪如花,仿佛回到梦里,仿佛时间静止了,如同走进童话的世界里。
也没有哪一种植物,可以像芦花一样,待到冰雪消融时,青青芦芽钻出水面,她仍然站在风中,顶一头柔柔的银发。青绿优美的身形已被岁月吸干,如絮的花儿依然仰望天空,翘首以盼,纤弱的身体里潜藏着铮铮傲骨,将春芽守护,将自己的生命点燃。
有一种美,即使生命将尽,也无须哀伤,待芦芽依水,长出一片青绿,她将轻轻柔柔化云飘去。
她一年四季守在水边,守候着寂寞清浅的时光,从不与百花争艳,也不和繁花争宠,安静的开在水边,看鱼儿漫游听清风浅唱,听雨的缠绵,看飘雪如蝶,轻轻落入心间。
生命的花朵,不在乎有多么的繁华似锦,也不在乎多么的美艳夺目,素颜的美,也许更能经得起岁月的打磨,时光的荏苒,哪怕时光让她从葱绿的倩影变得枯白,那傲人的风骨依然摇曳成诗。
芦花之美,美的纯净素洁,美的飘逸高雅,美得如诗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