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着网络)
【坏蛋,哪里逃】
何菲菲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进康柏办公室的时候,康柏正站在五楼的某窗户前喝咖啡。他被猛然推开的门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的时候,何菲菲已以一副悍妇不可挡的姿势将一张揉成团的纸巾扔到了康柏的办公桌上。
“瞧着人模人样的一个人怎么这么没有个人修养没有社会公德心。”
康柏被何菲菲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唬得一愣又一愣。他将咖啡杯放在桌上,又瞧了瞧离咖啡杯20厘米的纸巾。
“我——有做错事?”
何菲菲气恼,直接扯着他的衣袖回到窗前,“我刚从楼下经过的时候,有口浓痰直接从上面蹦下来,落到我衣服上。”何菲菲指指桌上的罪证,继续发飙,“别说我没逮住你,整幢楼就你站在窗前……”何菲菲意气奋发地控诉着,因为太激动,鼻涕咳嗽一涌而至。她完全不顾及这是人家的地盘,从口袋里摸出纸巾大模大样地处理了一番。
这样的女人完全是他招惹不起的,即怕这么没窗,她偏生要说那痰是你吐的,你也必须得承认那是你干的。
康柏看着她,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往后退了一步,很抱歉,下班请你喝咖啡。
一杯咖啡就想将一段黑暗记录抹杀?何菲菲不屑地高昂起头,嘴角却不小心添上了三分得意,笑深了一些,又深了一些。
【我穷我反抗】
康柏预订的咖啡厅从咖啡师到磨咖啡豆的小服务生都是清一色的黄头发蓝眼睛的正宗洋鬼子。
何菲菲裹着围巾,穿着厚实的羽绒服走进其中的时候,真想直接找一块豆腐将自己砸死。
人和人怎么就这么不同呢?有的人为了喝一杯免费的咖啡,在冷风中站立了六分钟,挤了四十五分钟的公交,中途还不厌其烦地转了一次车。而有的人呢?就有那个破钱,莫名其妙地请毫无交情的人喝咖啡。
何菲菲斜着眼睛看他,模样长得已经够桃花了,个够高,皮肤够白,眼神够销魂。都那么有看头了,为什么口袋里还灌满了银子?
何菲菲越瞧心里越不是味儿,她咬牙切齿地端起咖啡猛灌了一海口。咖啡太烫,烫得她的舌头一阵抽搐。她反应迅猛地忙从桌上摸过一张纸——原本是准备用来处理嘴里杂物的,可眼睛望纸上一瞥:咖啡不烫了,舌头不抽搐了,连脸上的笑都跟着绽放了。
她和蔼可亲地扬了一下手里的纸,嘴角暧昧地往上挑了一下,“帅哥,我能随意点几首曲子听听吗?”
康柏警惕地瞅了她一眼,何菲菲立刻盛开出更为夸张的笑容,“虽然这个世界上小气吧啦的男人比比皆是,但是我绝对相信您是不计较这几个破钱的。”
康柏被她笑得毛骨悚然,心里越发没底了。但毕竟是个男人,最终不得不碍着面子放下心里的那丝不安,勇猛无敌地点下了头。
心说,这等彪悍的女人都懂钢琴曲的话,那么老鼠也可以肆无忌惮地抓猫了。她那么做无非是虚荣装优雅罢了。他完全忽视了另一个问题,就算何菲菲不懂钢琴曲,但是只是她还懂得曲目后面的标价啊。
眼瞧着康帅哥一点头,何菲菲立马眉开眼笑地抓起笔,打了一个勾,又打了一个勾。点曲单送上去,坐在钢琴后的洋小子,蓝眼珠子闪了一下,不知道是乐成这样,还是吓成这样。但有一个事实是肯定的:何菲菲和康柏喝完咖啡离开咖啡厅的时候,洋小子还在孜孜不倦地弹着何菲菲所点的曲目。
据说从何菲菲送上点曲单到她喝完咖啡离场,用了整整三个小时时间。而三个小时演奏的钢琴曲还不到何菲菲所点曲目的一半。
何菲菲背着自己没装几个钱的大包包,想象着康柏信用卡上的票票飞走一大片,心情大好。作为回报,在走出咖啡厅旋转大门的时候,她立即装成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贴到了康柏的身上。
羽绒服太厚,撑得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远,完全体现不出何菲菲此时的彭湃的心情。她一个心急,直接用手把康柏的脑袋勾过来,贴到了自己的脸庞上。
“亲爱滴,这样看上去是不是有几分小甜蜜?”
康柏完全被她的大女人作风吓傻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何菲菲拿出手机笑容熠熠地对着两个人一个猛闪。
“留念。备用。帅哥。慢走。”八个字分组成词,一个个咬得分外清楚。手机入兜,何菲菲毫无留恋地推开康柏,大大地处理了一下鼻涕,没有说再见就不露声色地隐没在人流中。
康柏愣愣地看着何菲菲消失的方向,突然地打了一个喷嚏。
呀,该不会被这个疯女人传染到了感冒了吧?
他皱眉,眼却跟着笑了起来。那女人真是很胆大很泼辣啊。
【你不要以为自己是棵葱】
其实何菲菲真不是一个够胆大够泼辣的人,至少在唐佳茜面前完全不是这副模样。比如现在她就缩着脑袋战战兢兢地站在唐家茜的办公桌前,“唐经理,这是我重新做的企划案。”
唐家茜冷着脸淡淡地接过,才翻了两页,啪地一声,将企划案往桌脚边的废纸篓扔了过去。
“这就是你的改良企划案?你把狗变成猪了就企划成功了?我对你说了多少次了,企划要有想法,但绝不是胡思乱想!你再这样不在状态,人事上小心被排挤出去!”
“你再这样不在状态,人事上小心被排挤出去!”瞧瞧说这话时小指头翘得多高,表情多拽,何菲菲在心底里愤愤不平地咒骂着,这表情完全是想激怒人上去掐住她的脖子啊。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她啊!她可怜兮兮地摆正小脸蛋,卑微地说:“唐经理,对不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重新再设计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唐佳茜对她的绵羊式的反应早已习以为常,嫩手一挥,直接将她轰了出去。
刚到门外,何菲菲就听到唐佳茜给她的男友打电话,“亲爱的,下班了我们一起喝咖啡,不见不散。”过分甜腻的声音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抓得何菲菲五脏六腑倒腾般的不舒服。
“唐佳茜,站高了一点就不要真以为自己是一棵与众不同的葱了。惹毛了我,没你的好日子过。”何菲菲摸出手机,强悍地低唬了一声。手不小心按到了某个按钮上,康柏好看的脸顿时冒了出来。何菲菲仔细地瞧了瞧,突然发现被她欺压着靠近自己的康柏,竟然有几分腼腆。
那男人——
何菲菲大笑。
明明是完全扯不到一块的事情,可偏偏让何菲菲心情大好。
【同病相怜的傻瓜】
因为唐佳茜的否认了企划案,何菲菲只得窝在办公室加班。
何菲菲不喜欢加班。尤其想到自己冒着辐射摧残皮肤的压力,勤奋好学地在电脑前大死脑细胞的时候,唐佳茜却悠闲地和某某帅哥在咖啡厅喝喝咖啡听听音乐卿卿我我,她的整个人就发飙般地难受。
感冒好像重了,咳嗽也更厉害了,更可气地是所有的灵感也统统跑掉了。
何菲菲索性从办公室冲下来,跑到办公楼隔壁再隔壁再隔壁的大型药品超市,去采购特效的感冒药。
“这药能管我的流鼻涕咳嗽吗?是特有效的吗?”
超市的女导购用在动物园看猩猩时的目光看着她,“小姐,每人的体质不同,药效也是不同的。治疗感冒除了吃药,还是要自己注意添减衣物多喝开水。而且……
“你就意思就是感冒不用吃药咯?”
“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康柏捂着红鼻子出现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光景。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拉着一个漂亮的导购,喋喋不休。
康柏的眼光无动于衷地扫过,刚往前跨了两步,突然地灵光一现,回头再一细瞧,果然是某熟人。
他兴奋地换个方向,走了过来。
“你也在这儿啊?”
何菲菲的心情正超级不爽呢,竟自动送上一个不怕死的笨蛋。
“不在这儿在哪儿啊?”眼睛一瞄,某女瞳孔突地就变大了,“帅哥啊,你咋没去喝咖啡?”
康柏无辜地抓了一下脑袋,“不是在感冒嘛。”只是奇了,莫名其妙地为什么去喝咖啡啊?他看了何菲菲一眼,“医生的处方呢?药找到了没?”
呃,买感冒药要处方?何菲菲像天外来客一样,“这世界进化得这么快啊!”
康柏忍俊不禁,把处方递给女导购,“来两盒总可以吧。”
两个人抓着相同的感冒药从药品超市出来的时候,还真应了那句俗话,产生了“同病相怜”的生物效应。
康柏学着何菲菲的模样,认真地吸了吸鼻子,要不我们去喝一杯?
何菲菲往下拉扯着嘴角,“这边还在为加班郁闷呢,你小子就不能有一点点眼力啊?”
一句话把康柏的话整个儿塞在了喉咙口。
两个人没去喝酒,倒是把泡吧喝酒的时间活活地浪费在了何菲菲的公司门口。何菲菲痛快淋漓地将自己的顶头上司大骂了一通,从肤浅地看不透企划案,到其与整体形象完全不和谐的粉色指甲油。康柏睁着写满崇拜的眼睛,一副学无止境的好学模样,“可是,粉色指甲油和否认你的企划案有什么关系?”
何菲菲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真无知!连指甲油都不敢标新立异的女人,能接受超前的想象力吗?”
原本以为他会灰溜溜地把耷拉下脑袋,孰知并非如此。他认真地看着何菲菲很豪气说了一句让她异常吃惊的话:“何菲菲,拿出你的彪悍,大胆的把你的想法讲出来。有了交流才有接受。涂粉色指甲油的女上司说不准会为了某人一席话换了指甲油呢!”
何菲菲的眼睁得大大的,心里琢磨,如果这小子知道她的女上司是唐家茜,是不是还会这么豪情万丈地当她的心理辅导?
她耐人寻味地看了他一眼,“康柏,如果我当真和我的女上司交流了,如果我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如果她生气了,如果……”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做自己想做的。我支持你。”
临别时,何菲菲再次郑重其事地确认:康柏,是你说支持我的,对吧?
【“妻”债“夫”还】
第二天,何菲菲大义凛然地将原先的策划案重新扔给唐佳茜的时候,唐佳茜的脸色难看地变了几下。
“唐经理,您不能因为您的固有思维而否认我的想法。路是往前走的,一味的保守迟早会落后,我们应该尝试创新,尝试着想象我们不是地球人是火星人……”
“何菲菲,你不想在这混了是不是?”
“我只是据实说出了我的想法。”何菲菲直接忽视唐佳茜的脸部黑线,一不做二不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有意无意地在她的面前晃动了几下,“昨天我在这加班的时候,一个朋友鼓励了一番,他说要我和你好好交流交流。”
唐家茜表情一僵,一把把手机夺了过去,屏幕上她的脸暧昧无比地和康柏贴在一起,“你和他什么关系?”
“现在是朋友,但是如果以后你再不根据实际胡乱毁谤我的企划案,那么我们的关系就没那么简单了。”
唐佳茜蒙了。
回到办公室吹嘘这次艰难自卫战的时候,何菲菲得意地像从人家的菜地成功偷回十棵人参一样气宇昂昂。
何菲菲等待这次反击战,等待的实在太辛苦了。一个多月前她在打印资料,无意听到两个脸上写着“羡慕嫉妒恨”的女人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讨论唐佳茜的男友。
“那女的真的交狗屎运了,竟然交了这么帅气的一个男友,刘洋渡过金,还年薪过二十万。”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康城大厦五楼经理室。值这份薪水吧。”
“哇,康城那边的啊。”
……
何菲菲的眼睛唰地就亮了。“你不是欺负我吗,我现在就去欺负你的男人。”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被唐佳茜欺压甚久的何菲菲怀着此仇必报的小人情结,拿着包着痰的纸团晃到了康柏的办公室。连自己都觉得这手段有欠光明,可是康柏还是着道了。这还不算,还傻傻地请她喝咖啡,让她任着性子拍照留念。现在倒好,自己受完折腾了,还把把柄落在何菲菲的手上,连带唐佳茜也危及到了。
何菲菲看着手机里的男人,一本正经地打着招呼,兄台啊,我知道你冤枉。但是谁让你家女友那么疯狂呢?她找你发飙的时候,你多多担待,千万别怨我。
【每个人都会寂寞】
经过照片风波之后,何菲菲明显感觉唐佳茜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见面的时候,会笑了,嘴角上翘很温婉很热情的那种。有次开例会的时候,她竟然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很自然地指着何菲菲说:“作为一名创意人员,不能仅仅把创意留在工作中,还要带进生活,带进习惯。你们看何菲菲小姐,她衣袖上的小铃铛,手指上的鬼脸戒指,都是生动的创意。”
何菲菲冷哼,唐佳茜使招安政策,不就是怕何菲菲把康柏和她的关系复杂化,然后抖出来制造绯闻,对唐佳茜的形象不利嘛。
何菲菲无聊地拨弄着手机,看着那张腼腆的脸一闪一暗。早知道照片有这等功效的话,早就可以把自己装成一朵花贴到康柏身上去了。
只是那么久没有见康柏,看着他照片的时候,何菲菲突然有些想他了。
那男人现在和唐佳茜发展到哪一步了呢?这个念头刚刚从脑海里闪过,她就忍不住地拍了一下,想别人的事情做什么呢?
拍归拍,她还是忍不住会想,想的时候,突然就发现,自己变得寂寞了。
就在何菲菲的寂寞无处发泄的时候,何菲菲又遇到了康柏。
是时他坐在公司的会议室里,一扫之前的木讷腼腆。原来商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何菲菲呆呆地看着他,但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自己都只能望到他的一个侧面。
何菲菲花痴地想:那人的侧面咋也这么好看。
何菲菲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没蹦出来,脸却红了。再看康柏的时候,正巧康柏也正好望过来。
何菲菲的脸更红了,她不安地搓着手,感觉动作不对,又迅速地放到了文件上。
如果没有旁人在的话,康柏一定会直接笑喷。但是目前这情景委实不容他放肆,他摆着洗耳恭听的模样高深莫测地听唐家茜发言。
“何小姐,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我们的大客户,这次企划案得于实施的大股东。”
什么?何菲菲的嘴张得大大的,和康柏一起研究企划案实施方案的时候,何菲菲的脸绷得紧紧的,整个人紧张得不得了。
既想偷偷地看看他,又怕唐佳茜发现她的小秘密。
直到唐佳茜上厕所,何菲菲才有机会偷偷地瞄上他一眼。
康柏也趁这个机会小心地凑过来,“上次那场感冒,我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以为至少你会来慰问慰问我,但是一直没有。有些失望。”
何菲菲被他的话震了一下,想接口说些什么,却一下子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的一份文件还没有送去复印。”
不等唐佳茜进来,她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就率先离开了。
走到门口禁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康柏也看着她,不长不远的距离,却似隔了千山万水。
何菲菲不是小孩,知道有些梦是不切实际的,回去,乖乖地将手机里的照片删掉,确认键按下去之后,她的鼻子突然开始泛酸。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原本就是别人的男朋友啊。自己想要找一个不就是了。
【终究痛了】
何菲菲新交了一个男友。
他是公司新来的同事,看上去笨笨地傻傻地。初来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带他,但是何菲菲不,她果断地将他收到了自己的门下,果断地将那个与康柏有关的策划实施案转移给了他。
然后等到此项目快要瓜熟蒂落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何菲菲的面前,很认真地说:“下班请你喝咖啡。”
那句话轻而易举地就唤起了何菲菲的某些记忆。
何菲菲赴了约,然后就成了他的女友。
在公司的庆功晚会上,他高兴地拉着何菲菲的手四处地介绍着,“何菲菲,之前的师傅,现在是女友。”
有同事起哄,“拉手了?接吻了?还是……”
同事们大笑。
当时康柏也在场,隔着厚实的人群,何菲菲突然发现连看过去的勇气也没有。她被同事包围着,先是尴尬地笑,到最后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
因为太高兴,男友喝了很多酒,终于醉了。他笑呵呵地拉着何菲菲的手,不断重复,“菲菲,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我知道,知道。”她搀着他,“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不要,不要。”他闹,“我还要喝。”
康柏终是看不过,他拨开人群走了过来,“我送你们回家。”
一路,康柏没有说话,何菲菲也没有说话。只有后座男友轻微的呼噜声悄悄地点缀着这份宁静。
就在何菲菲以为这一路就会如此结束的时候,车却靠边停了下来。
康柏认真地看着她,眼一红,突然猛烈地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何菲菲觉得自己真的很卑鄙。被康柏拥入怀的一瞬,她在想,如果那个人现在就醒来该多好,那个人瞧见这幕该多好。那个人主动放弃自己该多好。
但是,那个人却固执地睡着。
“那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不是唐家茜的男友?”她的声音很轻,和她的眼泪一样,轻轻地掉了下来。
【电话无人接听】
康柏不是唐佳茜的男友。
那是何菲菲收了那个徒弟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天,何菲菲去唐佳茜的办公室送一份文件,唐佳茜不在,却意外地见到了一个戴着眼镜书卷气十足的男孩。
男孩兴奋地指着何菲菲说:“你应该就是康总一直提到的那个名叫何菲菲的女生吧。我是唐佳茜的男朋友,就在康总的公司工作。”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我们的办公室在同一层,就相差了两个办公室,他是总经理,我是一个小部门经理。我和佳茜也经常提到你,看康总把你喜欢的,一直要她多多美言呢!”
何菲菲的脸一下就白了,转过身的时候,唐佳茜正倚在门边冷冷地望着她。
“自持与客户有私情,拿一份三流的设计方案签定一份一流的合作计划。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类人了。”
唐佳茜看到照片彻底误会了何菲菲的意思,就如同何菲菲彻底地误会了康柏和唐佳茜关系一样。
原本就构不成朋友关系的人,因为误会更为疏远了。
何菲菲说不上知道这件事情后的心情,心扑扑地跳,满脸红光,又兴奋又难过地纠结了老半天。
好不容易挨到临下班,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康柏的电话竟是无人接听。
偏巧这时候,徒弟蹭过来,小心翼翼地站到何菲菲面前,晃动着绿豆芽般的细长胳膊很兴奋地说:“下班请你喝咖啡。”
何菲菲正难过呢,一下就允了。
【错过】
难过的人,只喝咖啡是不够的。
从咖啡厅出来,康柏的电话还没有过来,何菲菲不免有些心死。她拉着徒弟絮絮叨叨地嚷嚷:“要喝酒,要喝酒。”
徒弟当然不会拗她,顺理成章地来到酒吧,她理所当然地猛灌了几杯。
一个人下舞池跳舞的时候,她就有些醉了,当一只手从后面悄悄贴到她屁股上的时候,她就完全地发作了。
她的拳脚终是敌不过一群男人的,徒弟急了,抓起了酒瓶就冲了过来……
场面很混乱,混乱到后面,她什么也记不得了。
何菲菲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医院。康柏站在旁边看着她,她想笑,想伸手去抚他的脸,但是,轻而易举地就被他躲过了。
何菲菲这才注意到他的眉紧紧地拧成了团。
“怎么啦?”
世界上就有那么多让人防不胜防的事情。
徒弟出事了,为了救她,被酒瓶砸中了脑袋。救护车赶到现场的时候,他捂着流血的头说了三个字:“先救她。”
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可以爱你到忘我呢?
即便不爱,何菲菲也知道她再也逃不掉了。
【谁听见手机在唱歌】
“那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不是唐家茜的男友?”
康柏苦涩地笑,“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你把我当成唐佳茜的男友。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他男友那听他讲那些和你有关而我却不知道的事。听完我急于来找你,却忘了回办公室拿手机。”
何菲菲终于明白了一句话:有些爱情就是用来错过的。
明白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