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匡开草
01
寒假跟高中同桌晔出去聚了一会儿,期间聊天说到同是同桌的同学霖。我们高中座位设置有些不一样,三个人并排一桌,我和霖中间就隔了个晔。每次晔下课要出去就有些费劲,遇上我们不想动弹的话,夹在中间,两边选择。不过也有点好处,她跟我俩各自的交集,自然比我跟霖两人之间的要多。
“你知道霖上个学期摔断腿吗?在病房里待了一个多月!”故友的谈资总是会离不开对往事前人的回顾,自然也包括对现状的追问。但我倒是没想到突然就聊到了我们共同的同桌,可能是我压根就忘了想起这个人。
“咦?是吗?”这是一种尴尬,因为一无所知。
“是啊!现在腿上的疤也不知道有没有消,上次见她也没去注意!”晔有点后悔上次没见个真切,若有所思迟疑了一会儿。
“还有啊!她上学期找了个男朋友…”
“真的?倒没见她说过…”
“她也不秀的,可能比较低调吧!”
“可能吧…可你倒是知道了…”
后面那句倒是没能说出口。
“前几天我们几个人出来了,还说到…”
“不是吧!”“真的?”一连串的疑问、不可思议是我全程自然保持着的状态。这是既熟悉,又陌生的一种体验,熟悉在不就还是那个人,无非胖个几斤,瘦个几两;陌生在发生了太多你不知情的故事,重新拼凑成一个鲜活的人,需要你刷新记忆,按键保存。
“对了,她前不久还跟我说,想见见你,跟你聊一聊呢!”晔在滔滔不绝讲着我们彼此都认识的故友的现状之余,插上了这么一句话。
“是吗?不过,如果真想见的话,她可以自己跟我说的,也就不需要你再告诉我了…”
晔没在意我顺口而出,甚至是抢答的这句话,继续她的描述,大部分还是她在说,就像高中一样,这点还是没变。
02
朋友半仙给我发了个短视频,那时在公车上,我并没有点开,只是直观看到她跟谁在吃面的一个画面。
“看得我都饿了!”确实是到吃饭的点了。
随即半仙发笑地甩给了我两段语音:
“我是要让你看视频对面的人是谁,你跟我说你饿了?”
“你仔细看看,看出来是谁了吗?”
“怎么约到一起了?”
“今天她来家里找我了。”
“她有变化吗?”
“还好!”
适当围绕着这个话题,聊了几句。
那是我们以前共同的小学同学J。那时她就在半仙身边,我跟半仙用微信说着话,我们竟也没人有想法互说上一句话,我没有,她也没有。
隔天去半仙家坐着聊天的时候,她问起:
“你那时有认出她吗?”
“有啊!又没变化很大!怎么了?”
我倒是很好奇她怎么还记着这个。
“那为什么在我问她是谁的时候,你没有说出她的名字?”
……
那时我有一小段时间的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确实是还记得她的名字,但是竟然也没了再说起这人,提起这个名字的一点欲望跟想法。
“想了想…可能是觉得已经没了必要吧…”
可能该淡的就淡了,连打声招呼的勇气都没有,连见面重聚的必要都不觉着需要。隔个人,隔成关系才能知道现状的关系,显得那么被动,又缺少了些什么。促成这段关系的两人倒也算是默契,心照不宣就都做到了。
03
“不知道怎么的,越长大越不愿意交新朋友了。”聊天的时候,半仙这么说。
“好巧,我也是!”
关闭朋友圈后,远离了点赞之交。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熟悉的那群人叽叽喳喳聊着现状,可能隔个几天,隔个几月;不会知道的还是不知道,陌生的关系终于不再需要个窗口来提醒,也无需用个窗口来打破。
长大后,你比我想象的,不需要那么些人,也少了那么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