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拍着脖子上的手,你们说话归说话,手先松松啊!
白飞飞抬起手腕,“各位长老想必认识这个。”
几人定目一瞧,“千花苏!”
那刚刚抓头发的老头上前道,“莫非——”
“我娘名云蓿,我叫凤菡依。”
“你们快过来,”老头转身看见还愣着的几人,气道,“还抓着他干嘛,过来!”
王怜花瞬间得到自由,拍着胸口喘气。
几人围着白飞飞与欧阳明日来来回回转了几圈,“除了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其他都不像蓿儿夫妻。”
“你这话说的,又不是双生子,哪有全然相似的。”
白飞飞失笑道,“是与否,几位长老可随我一同回去见家父家母。”
几人看了看欧阳明日,又看了看白飞飞,再转眼看了看王怜花。
白飞飞从怀里拿出王怜花盗来的琉璃盒,“这是几位长老的,我这便交回,望几位长老莫与他计较。”
那位年长的接过,发现无误后才打开,感觉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才冲其他人点点头。
“你真是小依?”
白飞飞点点头。
王怜花理了理头发,上前道,“几位长老,之前乃怜花的不是,冒犯了几位。”说罢抬手作辑。
几位长老尚未完全相信,自然也不肯松口原谅。
欧阳明日见此,上前道,“此地说话不便,还是找个客栈住下再细说。”
几人心下一惦量,的确,身上臭哄哄,肚子又空空。
夜晚,繁星点点。
客栈响起高低不同的笑声,“好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主意,但你自己不准备,却去盗别人的,不觉有失诚意?”
王怜花笑道,“我可就这一个姐姐,自然是准备了,但思来想去,姐姐家底雄厚,怕是不缺那些普通珠宝,又恰逢听到您等对话,故才出此下策。”
此刻堂内的人早已冰释前嫌,只因后面闻讯而来的凤汘几人证实了白飞飞的话。
“这小子,为了自己姐姐倒是什么都敢做。”
白飞飞举起酒杯,“我敬几位长老一杯,就当为我这弟弟赔罪了。”
王怜花一下站起来,激动道,“你终于认我这个弟弟了。”
几位长老互视,原来之前是这小子上杠子要认,小依没同意。
“你一个女娃娃喝什么酒,算了,算了,不与他计较就是。”
王怜花却一反常态道,“别呀,这杯酒可是她认我的酒,你们可得帮我,一饮而尽,一尽而尽。”
“哈哈!”
“哈哈。”
在场几人可是忍俊不禁,都笑了开来。
栖枂嘴角笑意不减,自己曾厌恨这个亲人身份,但对方却是苦心孤诣才得来,自己比起对方,不是幸运得多吗?
等候在府中的凤卿可就没有这般轻松,他不仅要担心几个孩子的安危,还要担心自己的母亲。
自母亲从庙里回来,她眼里就笼上了一层哀伤,可是问她,她却说没什么,但母子连心,母亲心里有事,他怎会感觉不到。
云蓿看着站在窗前的凤卿,叹了口气,孩子小,父母担心,大了,还是担心啊!
想到这,她突然记起给母亲熬的参汤快好了,赶紧去了小厨房。
“娘!”云蓿此时端着参汤轻轻推开苏雪的房门。
苏雪看到云蓿的瞬间,眼神变得极为复杂。
“你怎么来了?”
疏离的语气让云蓿手一抖,差点洒出汤汁,她随即笑道:“给您熬了点参汤。”
苏雪恹恹道,“喔。放着吧。”
云蓿想了想,“汤冷了不好,要不——”
“不用,”尖锐的声音,苏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了语气,“我待会再喝,孩子们有消息没。”
云蓿放下汤,“还没,不过您不必太担心,都是有福气的。”
苏雪许久没说话,云蓿感觉对方似乎老了很多,就在云蓿准备离开时,对方却道,“你姐姐走了二十多年是吗?”
姐姐?这两个字让云蓿想起了与自己相貌相同的那个人,尽管容貌相同,可是两人的性格却大不相同。
“你在想什么。”苏雪的眼里透着利芒,似乎要把云蓿的心思看穿。
云蓿回神间,看到对方的眼神,心里微慌,但面上依旧从容,感叹道,“是啊,走了有二十多年了。”
苏雪的目光望着前方,“说来,我只见过她一次,尽管那时她很狼狈,但那倔强的目光却让人始终忘不了。”
目光,又是目光?她的目光为何能牵动你们的心!云蓿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怨恨。
苏雪似察觉,轻轻叹了口气,“这些年,你辛苦了。”
云蓿双眸微凝,眼里渐渐有了泪花,“娘,这是儿媳应当应分的。”
苏雪意味深长道,“孩子,不管过去如何,好好陪卿儿走下去。也要永远记住,你是位母亲,不管发生什么!”
云蓿并未明白对方这突如其来的话是何意,“娘,——”
苏雪牵起嘴角,“去陪卿儿吧。”
随着云蓿的离开,光亮再次被隔绝在门外。
苏雪想起那满头白发,容貌却如四十多的女人,她说,“我会让你见我师哥最后一面的,我要让他知道,他等了两个二十多年,等来的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
苏雪起身去拿出压在箱底的木盒,抚着上面的纹路,呢喃道,“我等他等了一辈子,你等我等了一辈子。”
弄月站在枝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树下那日日红衣的栖枂,挑眉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出嫁呢。”
“我喜欢!”栖枂头也不抬道。
弄月不屑地哼了一声。
栖枂抬手摘树叶,看着对方,“你还要赖在府上多久!”
弄月勾起嘴角,“不久,不久,你也不希望我去欧阳兄的府上打扰他们小夫妻吧?”
栖枂摘下树叶不说话。
弄月看着天空,“这北越郡主漂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