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伺机将三只猫驱之屋外。
年三十的半夜,它们,至少其中的两只,在屋子里上蹿下跳,打架斗殴, 弄掉了一本挂历,碰倒厨房里的拖布,还在厕所地上留下三摊屎,没想到它们是这样迎新的,烦扰不堪中,我咬牙切齿地想,明早弄死你们!
上午,婆婆的二女儿来看她,婆婆张着嘴,酣睡着。
二姐大声呼唤她醒来,执意要她看看,他们一家人来给她拜年了。
婆婆当然谁也没认出。
二姐非常想干点什么活,她嗅到些气味,说妈妈可能尿了,咱们换尿裤吧。
我是十分不希望在他们面前干这活的,姐夫是男士,脑出血后遗症,行动不便,那么换尿裤前,是让他继续在旁边坐着呢,还是先把他搀扶进屋子?
婆婆如果尿了,气味是很大的,我都是戴着防雾霾的口罩,二姐的女儿,包括二姐,是否能受得了,硬挺着站在一边,或是躲开,都不太好。
二姐没有侍弄过母亲,所以她不知道这些细节的问题。
好在,婆婆并没有尿,我伸手去摸,尿裤还是干的。至于气味,尽管尽了很大的努力,掀开棉被总会有尿骚味的。
二姐有点不甘心,婆婆又睡着了,嘴巴张开着,二姐想把她的嘴巴合拢,她说看着不舒服,不应该张嘴睡觉。她没成功,婆婆的嘴依旧固执地张着,毫不妥协。
二姐最后决定,给婆婆喂点果汁,她削好一个梨,加水搅拌成汁。我给婆婆颏下垫上毛巾。
不多会儿,二姐大声招呼也赶来拜年的闺蜜,声音有种藏不住的焦迫,我们进去看,婆婆是呛着了,一口气没上来憋住了,脸色发紫。我看出二姐很紧张,脸色发红,心脏一定砰砰乱跳吧!像我前天晚上那样。
“嘎”地一声,婆婆总算是出了一口气。二姐放下梨汁,不肯再喂了。
中午,劝他们回家休息吧,姐夫还需要照料。二姐也放弃了再陪我给婆婆喂饭的想法,起身告辞。
电视一直开着,春晚至少重复了三遍,手机还一直放着轻音乐,我还是感到有些孤独了。
我是不是该把猫放进来,至少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