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座野山,不能说人迹罕至,但是外地游客不会来,本地人又很少去,政府也基本放任的地方。流水账一样根据记忆剩下的片段记录下。
公交坐到邻近的地方,周边还是房地产商大兴土木的一处地界。我也没有什么攻略值得参考,只是在绕着盘山公路到了一处相对较高的地方,踩着路基就一头莽进了山,开头也没有什么,石头,松针,不知名的低矮灌木,冬季的山光秃秃的并没有什么 值得讨喜的地方,不过也幸亏是冬季,我才敢一头栽进去,要不然春夏繁茂的枝叶实在是让人却却步。
开始精神头还很足,乐此不疲地在一个又一个山头爬上又爬下,看着远方的楼房都变成一种灰蒙蒙的模样,几个烟囱排放着烟雾,山风清爽,冷冽。
手机开始失去信号,趁着最后确定了大体方向,我就从此扎进了一座座荒山之中,再也没有楼房的踪影,只有绵延不断的远山,已经飘渺的如同一层绸缎,脚下没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前人走下流过的印记,庆幸孤身前往,要不然自己一定不会是一个好向导,亦不会有走哪里的分歧,耳边只剩因身体穿过树枝折断的噼啪声,以及脚下碎石的滑动。
手机已经除了拍照而丧失任何功能,能依靠的,只有稀疏几条小路,以及大体的方向感。每次遇到路口是最折磨人的地方,每条路都通向未知,不可能一一探明,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幸亏,还有几个不知道是谁做下的记号,或者是路标,指引着前往一个个未知的目的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达,也不知道每条路是否走的正确,每次偶然遇到路标都会欣喜与庆幸。
景,很美。我坐在一处平台山,对面就是一处巨大的山屏,它向一边蜿蜒着,连同对面山壁形成了那窄窄的一条路,一线天言过其实,易受难攻却是名副其实。偏一点方向,一石柱拔地而起,叫绝的是石堆的佛塔在那上面屹立,风霜雨打,只见其端庄,不见了任何尘世的烟火,静静的站在那,像是遁世的苦修人。
其实,再远一点的,还有一座,更大一些,同那小一点的也称不上是呼应,倒像是两个苦行僧偶然的相遇,在这连绵深山的腹地,他们参悟自然的力量。
最令我叫绝的是那几只白鹭就在石屏的洞中作巢,陪着这佛塔,在一片天空中飞着,这片天空足够辽阔,够他们释放精力,繁衍生息。
以及在泰山我只在周围游客口中惊呼的松鼠,我瞪大眼使劲瞅也看不到的生灵,就在我头上的枝丫蹦来蹦去,他们才是这里的原住民,我是个过客,打扰了他们的清修,引起他们窸窸窣窣地发出一阵声音就从我的视野中隐去了。
人不多,可以吼一嗓子,不似泰山,山巅都挤满了人,声音来不及开口就被人群堵了回去。万千的感慨只能在心中酝酿,在这里终于得以释放,棱角分明的石板与碎石,还有那看不到边的山陵,足以掏空一个人所有的气力。
下午,不敢过夜,甚至担心天黑,一脚踩空掉下去不是说着玩的,仗着年轻气力盛,没有遵循他人的意见,照着一个方向莽了进去,手机还是没有信号,一个人的赶路也不怕寂寞,怕的是登上山头往前看还是一个又一个山头,真的过夜的话没有御寒的衣物,甚至早饭也没吃而现在日头已经渐落。我没有带饭,那小小的两块面包在山顶吹风的时候没啥感觉就进了肚子。
只是一直在翻山,直到稍微一停,腿肚子就在颤抖,我出了山。
这片山,不出名,外地的游客肯定不会到往,本地的居民也大多只是带着孩子在外边走一走,远不如爬泰山那样冲别人说出去豪壮。
但是,这座山真好,山外还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