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总会做相同内容的梦,那是一个香艳的同时又是恐怖的梦。
梦里我床头对面的衣柜开了,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她光着身体,皮肤黝黑,眼睛红得和她身上的血一样。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她的乳房,很坚挺,是那种我最中意的弧度,她一点点地向我走来,然后这个时刻我就会醒了。
每次我都会摸着硬邦邦的下体,每次我的心里都很是诧异——这样的梦,不应该怕吗?
然而事实证明,我不怕,甚至还希望这个梦能够做得更久一点,按着我的意识,在梦里我一定会跳起来,把那个黑女人,按在床上,然后抓她的乳房,然后进入她的身体……
可,可,可他妈的,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到“关键”时刻,我都要醒来;为什么,我都要“硬邦邦”很久才能睡去……
“X你大爷!”我跳下床,一拳就就砸在墙上,然后我把身体用力地贴在了墙上,我的脸、胸膛、肚子、脚指头都贴在冰凉的墙上,唯独大腿贴不上,因为中间隔着内裤,有一处高高的耸起,没错,我又做了那个梦。
“X你大爷!”我向前一顶,疼,真他妈的疼!
我吸溜了几口凉气,往后蹦了两下,“扑通”,仰面摔在床上,看了几眼白白的天花板,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两腿中间的耸起也缓缓地衰败了。
睡觉,可是脑袋里是黝黑的身体,通红血和眼睛,还有勾去我魂魄的乳房,翻身用被子盖住脑袋,不知何时,我终于睡了过去……
“亲爱的,快起床啊,亲爱的,快起床啊……”又甜、又美、又嗲的声音在召唤我,但那不是真人,是闹钟。
“X你大爷,烦不烦啊!”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手在头上混乱地摸索着……
第一件到手的东西——三天没洗的袜子,真臭啊,立马甩了出去;第二件到手的东西——还没有开封的桶装泡面,嗯,这个是晚饭了,不能甩啊,我清醒了一点;再接着到手的东西——六天没洗的内裤,更他妈臭啊,必须甩出去……
小黄书甩了出去,隔壁丫头的丝袜甩了出去,最后终于摸到了闹钟,我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手指上,一按,终于整个世界清净了,可能是我太用力了,身体忽然软了下来,然后又进去了梦乡。
那女人,那赤身裸体浑身冒血的女人带着坚挺的乳房又来了啊!快点,快点走过来啊,我在梦里大喊着……突然,他妈的突然又出现了意外!
“爸爸,接电话啊,爸爸,接电话啊……”
我一个机灵就起来了,迅速的拿起手机,“喂,您好,领导!”
“张三,你他妈还想不想干了啊,看看都他妈几点了,还不来公司?”
嘟……
啊!手机上的数字已经显示我迟到半个小时了,跳下床,站在原本还在床上的一堆东西里,我开始寻找比较干净的衣服……
只是那么一个眨眼的功夫,我就已经出门了。公交车,地铁,电梯,太阳眨了几眼,我就到了领导的办公室。
领导很老,头发都已经花白了,他用力拍着桌子,“张三,这个月,迟到第六次了,你说为什么?”
“领导我……”
“别他妈废话,是你家楼上的少妇生孩子了,还是楼下大爷得心脏病了,你不要再给我杜撰任何借口了,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就给我滚蛋!”领导指着门口,吐沫横飞着。
我看着领导的手都有些红了,那一定是他用力拍桌子的结果,猛然间我很心疼。领导拍的那个桌子是我搬进来的,同事说,这种红木的桌子至少价值几万呢。
“想他妈啥呢,快说啊!”领导又拍了一下桌子,我又是一阵儿的心疼。
“领导,我家闹鬼,我天天……”
“给我滚,快他妈给我滚……”
啪啪啪,那是领导拍桌子的声音,我带着心疼和沮丧走出了写字楼。
我看了看太阳,顿时诗兴大发,用手机写在一首愤世嫉俗的诗。
“大大的太阳晴朗的天,
街上总有这么多的人吆,
辛勤努力为生活奋斗吆,
我们热烈地爱着生活吆,
生活却是一个同性恋吆。”
不错,不错!发给好朋友李四吧。李四迅速地给我回了一个字,“滚!”
我又在手机上写着,“李四,这首诗的意思是我热爱生活,而生活不爱我,表达了我浓稠的情愫,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凄凉,还有对生活无奈的意思啊,你读懂了吗?”
李四这次又迅速地给我回了两个字“快滚!”
“X你大爷!”我把李四拉进了黑名单,仰天长叹,“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爷爷,接电话啦,爷爷,接电话啦……”
“喂,你好房东!”
“张三,你他妈三个月不交房租,再不交就给我滚出去……”
“房东,你他妈在哪呢,老子失业了,就因为你的房子……”
招手,出租车停了下来,以前我是不舍得打车的,但是这次情况不同了,我因为这房子里闹鬼,让我天天做噩梦,失业了,我必须要找房东那个孙子理论去。
“快点开,快点开啊……”我大声地吆喝着,年了辈子不打一次车,既然打了就要消费的顺心顺意……
我用脚踢开了房东的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房东,你的房子怎么回事,闹鬼啊……”
“别他妈胡说,你丫是不是想不给房租,找这种理由?”
“我他妈不想给你房租,我就是你养的,你那房子里的衣柜是不是死过人,我天天梦到里面有个女人出来……”
话还没说完,房东过来给我一巴掌,“你他妈这么穷,能住得起配套衣柜的房子……”
夜里,我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身前是人来人往,身旁是我的行李。
“财神爷来的电话,赶快接啊,财神爷来的电话,赶快接啊……”
我兴奋地接起来,“爸……”
“儿子,昨天晚上你打电话给我说,你升职了对吧!”
“爸,那可能是你在做梦吧……”
电话那边,父亲似乎是啐了一口,就挂断了电话。我猛然想起来还没有要钱呢,于是就回拨过去,然后就听到让我万念俱灰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妈的,不活了,老子要自杀!
就在我思索如何死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有一个天桥于是我背起行李,就过去了……
当阳光刺痛我的眼睛,我醒了。事实证明,之前的房子确实有问题,因为昨天晚上,我在天桥下并没有做那个噩梦,而是梦到自己坐在舒服的老板椅上,昂贵红桌子前面站着那个头发花白的领导,我正想要拍桌子骂他,就醒了。
看来,我还得继续睡啊!
把脑袋一转,躲过太阳的光辉,心里想快睡着,我还他妈要骂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