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的价值在哪里

《军校毕业学员的“三月”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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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毕业三个月的你》,这一碗“心灵鸡汤”对于离开安逸舒适校园的我们来说,似乎是那么可口可乐。

人都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如果不是我们曾经太安逸,不是我们曾经迷茫——无所事事,不是我们每天“无病呻吟”,不是我们……我想不会到现在这境地。鸡汤也不会如此美味。

假若我们早有准备,我们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就不会那么放松,那么悠悠而为。年轻时吃过的苦会随着时间发酵,变得越来越甘甜。相反,年轻——吃苦的年纪,我们躺在“不吃苦”的温室,那就会在将来的某个时段加倍偿还。现在,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毕业三个月,诉说无力感,讲述因挫折而忧心、奔波劳累不知为何,忙不完的事、干不尽的活,最后得到的只是一句“太年轻”,还需要努力。如果把责任推给我们军校教育,那就是“正常人”,如果把错误会推给自己,说明你是“聪明人”。

三个月,见到黑暗森林、沉珂旧弊,见到积习难返、无力回天。你说就这样吧!不带有任何希望和希冀,只求稳稳的幸福,做个凡人,一个普普通通的排长而已。遭受无理的操练、无情的斥责,接受无解的任务、无名的安排。你说服从命令,连续奋战,每天睡眠不足三小时,没有任何回报,没有任何宽慰。也许你会说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成长的历程。

你做的所有,是为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为了升职,太天真;为了新兵,太幼稚;为了内心的道德,太自恋。迷茫于未知、纠结于不解、苦恼于“年轻”。焦裕禄、杨善洲、廖俊波也一样会有这样的困惑吧。苏轼、白居易、郑板桥曾几何时,也怀疑人生,苦闷至极,更与何人说。古人讲:文章憎明达,李白、杜甫就是明证。不过,实时变幻,经验主义也会落入“乌合之众”,守门人也会为自己的利益而隐瞒实情。你看到的只是你看到的。辩证来看,看到的是局限,是欺骗,我们自己需要去寻找,去探索。不为乌云所迷惑,坚守内心的境地,在纷繁的俗世去突围。

如果世界就是这样,坚守在哪里?只有在黎明把自己叫醒,短暂飞行。如果世界就是这样,没有良机到来,那就跟着良师勤学,遇见良友善交。做好一件半事——当下的路,远方的诗。排长的出路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们都是大河里的小沙粒,弱不经风。可是,我只知道我必须这样做下去,至于结果如何,后来怎样,只待时间检验。人到底为什么活着?不只是为了吃饭、为了名利、为了虚荣、为了物质的“外衣”。作为军人更是如此,为了家人、为了师长、为了战友、为了爱、为了荣誉、为了尊严、为了一个身份——我是中国军人。

把考研当做梦想,我觉得就是一个笑话,去看看马克思17岁毕业时的论文——《年轻人的职业选择问题》。我们缺少力量,缺少激情,缺少机会,这些都不是理由,这些只是表象。你缺少的是想渴望呼吸一样奋斗的激情,你缺少的内心的执着——对的事情一直坚持做下去。简单的事情长期做好就是不简单,容易的事情长期做好就是不容易。青年应该立大志,而不该挣大钱、谋大官、图大名。在军营安放自己的青春,打磨身体与灵魂的棱角,在这里获得血性和勇气,就已经收获了人生最宝贵的财富。

人生无法复制,一切别人的话,别人的赠言,别人的故事,也只是别人。我们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在这样一个变革的时代,一切模仿皆为错误的开始。大道其行。思想纯正,人心向善。人格是最高的学历——白岩松曾写长篇告诉毕业的大学生。你可能论能力素质不够过硬,谈颜值不敢苟且,说背景也默默无闻。那还要苦闷什么,怀疑什么,犹豫什么?没有人可以替你努力。排长——最小的干部,就似干部里的小新兵,一个软软的柿子,或许我们存在就是为了证明谁都有曾经,谁都是从一粒种子到参天大树。村上春树在《无比芜杂的心绪》里说: 世上所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求某个宝贵的东西,但能找到的人不多。即使幸运地找到了,那东西也大多受到致命的损伤。但是,我们必须继续寻求。因为不这么做,活着的意义就不复存在。

排长的价值和意义又在哪里?

新兵说:“排长,你怎么吃那么少?”“排长,你为啥不吃肉?”“排长,你不睡觉吗?晚上睡觉看不见你。早上起床时,你已经穿好衣服为各班打开房门。”“排长,我以前觉得排长应该是很爽的。每天转转湾,溜达一下。然后,抱着手机打游戏,看视频,指挥来指挥去。”“排长,你早点休息吧。”“排长,吃个鸡腿吧。”“排长,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被退回的,离开之后能够给你说一句:“谢谢。”时隔多日,还不忘送来节日祝福。新兵家长自制节日礼物送给你。这就是排长的意义和价值,我们就是为此而存在。而那些虚荣,那些为新兵熬的夜、挨的骂、受的气,所有的所有都似乎在哪一瞬间得到慰藉。毕竟,人还是需要那么一点精神的。

如果你爱好马拉松,在营区任何人不允许跑步;如果你爱好看书,熄灯后任何人不准“加班”;如果你爱好篮球,没有任何自由活动时间;如果你爱好旅行,没有休假机会;如果你认为自己不适应这里,又不能离开。现实一片漆黑,你唯一能做的事——只有在心底为它留一块净土,好好握紧自己的梦想,好好守护它,让她不被污染、不被淹没、不被遗忘,等待被叫醒的那一天——归来,依旧如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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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来自武警北京总队某部新训排长  )


from:  啊   Ben

20171001

于顺义高丽营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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