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世界,战争的世界

        不知道是否男孩都对战争、打架等充满激情,反正我儿子在我看来是这样。自从看了《火蓝刀锋》,象开了窍似的对战争充满痴迷,并且经久不衰。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成为他想象战争中的一部分。

        那时他还小,用积木拼成想象中的飞机、坦克、大炮、城堡、刀、枪、箭……自己和自己打仗,也幸好家里木块多,有时鞋、袜子甚至你想象不到的东西都成了他的战争武器。有时我和面,他也加入其中,面条被他搓揉成刀枪箭、战士,战壕……我忙我的,他忙他的,玩得不亦乐乎,等我收拾完,把他的战士、壕沟、武器等全放在烤盘上放进烤炉,烤好各种稀奇古怪形状的饼干或饼,儿子吃得那个香。

        后来上小学,以上的“战争”隔三岔五会再次“爆发”,同时上学、放学路上增加新的“战争”方式。上学、放学路上骑车带他要20分钟左右,我每次给他插卡式收音机,让他在路上听中、英文故事。这东西成了他很棒的道具:把天线拉出就成了他手里的“枪”,我成了模拟战争中的掩体!路上的车、人、树……一切全成了他的“战友”或“敌人”,一会站起来从我左肩上“开一枪”,一会又从我右腰处向前方“射击”……嘴里不停发出“哒哒”的声音。再后来还有无线电呼叫:某某炮团向某地开炮……再后来还有包围圈:某某从右侧向前进,某某从左侧向某方向推进……

        从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从不间断,“战争”级别随着年龄长大不断提升,从单兵作战到连队作战再到集团军对敌,从手枪到冲锋枪到飞机大炮坦克,我有时直接让他闭嘴,我觉得我快要崩溃了,四年半每天2个来回就在儿子的“哒哒”声中度过。更为夸张的是,他居然在学校里带动他班上男生,在整个三年级时也开始这种想象“战争”,好在他班上也就十来个男孩。

      我所有的朋友无不佩服儿子的顽强的“战斗精神”:年龄相仿的孩子在一起玩一天,无论男孩还是女孩,最后全被他带到“沟里”:各自回家路上全在“哒哒哒哒”!他们无法相信儿子就这样自娱自乐玩了五、六年,而且还将继续下去。

        搬到天津,上学、放学路程短了,我终于不再饱受折磨,我以为他终于走出“战争”了,可现实让我无语。“战争”继续,变化的只是方式和道具:我买的肥皂被他搭成雕堡,擀面杖成了武器,用松紧带把小褥子绑在腰间,告诉我那是他的战裙,被子披在头上就变成了移动的坦克……我感觉我快疯了,这没完没了的“战争”何时到头!我一再告诉我:忍住忍住,别搭理他。可儿子还兴高采烈地“全副武装”到我面前让我看他的新裝备!我只觉得我应该抽个棍子把他摁在地上,打他几十上百棍,可我也只能有气无力地看着他的新装备,答应一声,好让他尽快离开我面前。“眼不见心不烦”。

        不知儿子的“战争”何时结束,希望我还能继续忍受下去,告诉自己:他会长大的,给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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