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进空洞洞的房间里,在这满是许家颖味道的房间里,阮青青抱着双腿,缩成一团坐在飘窗上,透过玻璃窗看着A市的夜景。
她住在30楼的高处,A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本是醉人的一方风景,可在这一刻的阮青青看来,却只能看出一股绵延不尽的寒意。
许家颖自从那晚加班离开了公寓,后来发了一条微信:出差,不知道要多久。
言语中的公事公办,是她未曾见过的。
一周过去,依然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许家颖的态度突然发生了360度的转变,他们还处于新婚期呢,按常理来说,他不是该缠着她吗?
姨妈那里,她自然是继续隐瞒结婚的消息,最近也不敢回去。
没有想象中的婚礼,甚至没有期待中的甜蜜,一种酸涩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
她嫁了,嫁得神不知鬼不觉,却换来一室的寂寞。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想破了头她也不知道。
她坐在飘窗一整夜,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手机,就为了不错过他的每一条微信。
意识到自己的患得患失,她冷笑一声,什么时候期待变得这么的低,只要几个冷冰冰的微信信息?
手机一夜安静,似乎完全不懂得主人的心意。
清晨,当她从飘窗下来的时候,她觉得一阵眩晕,身子根本站不稳,全身乏力。
她想自己可能是发烧了,摸了摸自己的头,滚烫的感觉。她努力支撑着自己走向大床,然后顺势倒在床上。
伸出手想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却不小心把玻璃杯扫落地上,砰一声玻璃杯碎了。
她挣扎着起身想扫掉玻璃渣,一着地就被玻璃渣扎伤了脚底,一阵阵痛感袭来,好像扎伤了几处,血染红了地板,触目惊心。
这下,真的要找救兵了。
她拨了许家颖的电话,好几次都无人接听。
没办法,她拨通了庄时毅的电话,“时毅哥,我发烧了,你能不能给我送点退烧药,顺便带点碘酊和消毒棉签。”
那边的庄时毅听到阮青青软糯地求助,心都快化了,挂了电话便心急火燎地往公寓赶。
不到半个小时,庄时毅提着药袋站在门外,按响了门铃。他觉得自己仿佛在门外等了一个世纪,却不见阮青青来开门。
他忍不住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手机铃声响的时候,阮青青正忍着脚底的剧痛一步一步地向门口挪动。
打开门的瞬间,庄时毅上前抓住她的双臂,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哪里受伤了?”言语间满是关切。
“被玻璃渣扎了脚,擦点药就好了。”阮青青轻描淡写。
庄时毅瞬间抱起她,把她放在沙发上,自己蹲了下来,“我看看”。
“这么多伤口?要赶紧消毒擦点药,不然会感染的。”
他用酒精擦拭她脚底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疼的那个人是他。
阮青青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时毅哥对自己的好,她不是不感动的。
庄时毅贴好创可贴抬头看她,却看到她眼里的泪水。
“很疼么?”
阮青青摇了摇头,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泛滥成灾。
好像生病的人心理也脆弱很多。
庄时毅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他缓缓地伸出双臂,把悲伤的阮青青圈在怀里。
突然,一记拳头向庄时毅挥来,瞬间把他打倒在地。
只见许家颖站在那里,满脸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