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他的双手每天煮饭、洗碗、刷鞋子,饱经风霜,历经了人间疾苦。问我怎么在家为什么啥都不干?我说,我做的都是高端的事情:改变家里脏乱二三十年的环境,保证家里院里干净整洁,后院也一样打理的井井有条;遇到工作会议和辅导作业时间冲突,也许要调整作业辅导时间,可见我做这些都是不可替代的;再说了我人在你家呢,你要把我当客人。
结果,我似乎真的成了客人。
晚饭前,照例姑娘去隔壁院子里叫大哥和侄子过来吃饭,大家都坐定许久,不见大哥过来。姑娘又去叫,才见大哥他人西装革履的迈着轻盈(平日里,走路鞋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隔着院子都能听得真切)的脚步姗姗而至。
各自端起碗筷拿着馒头,埋头吃起来。通常情况下,大家一起吃饭时,不是吸溜声就是哼哧声,个个吃得香甜。今天安静了些,过了会儿,大哥问婆婆是不是去了某某村,气得老马哭了一上?婆婆答,没有。饭吃完了,气氛有点诡异,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门外有叫卖声,买大米小米的。婆婆听到后说她卖的米好吃,再去买点,就出去了。
先生告诉我,今天大哥又去相亲了,气得我婆婆上午在屋里哭了一上午。我说,天呐,什么时候的事儿,为啥哭,我怎么都不知道。先生说,我在这边屋里,所以不知道。(的确,我平时琐事忙碌结束,一般就妥妥的坐在客厅里,陪孩子玩耍或者辅导作业、看书)
先生又说,大哥已经八九个月不上班了,天天忙着相亲。原来娶的四川嫂子脑子有点不好使都拢不住,现在不正经工作,还想娶媳妇,拿什么养活人家。去年相识了一个女的,被人骗去了几万块钱,什么也没捞着。还骗老人说,钱存卡里可以生利息。最后婆婆取钱时,一毛钱都没了。
我突然想起娘家老大,好在他有家有口的。也是偷奸耍滑的不争干,好在二老房子给他盖好,媳妇儿给他娶到家,他也活成了拆一代(拆迁后我爹我娘已经居无定所,所以不能说他是拆二代)。虽说近两年也不认老娘了,但老娘也一样少了这份牵挂。这样和婆家大哥比起来,反倒觉得我家老大还挺好。
我说,那怎么办,别人也是年轻力壮的,想娶个媳妇。不过不好好干,媳妇儿哪儿能被大风吹来?
先生说,他刚刚吃饭时,都想把碗摔了。大哥那句话质问婆婆的,让媒人哭了一上。实在不行就分家!!!
我说,分家?那他一个人过?要我说孩子也不给他养,也让他体会体会为人父母的难处。
先生说,也不怕人笑话。刚刚邻居问几点下班啥的,我婆婆还要给他圆着谎,都不好意思说多半年都没干过活了。
听完,真的是气不打一出来了。我一直想着,我妈也是别人的婆婆,我好好对我婆婆希望我妈也能得到同样的对待。天知道,怎会两头都落空。这果真不是我一人之力能够达成的梦想。
想去宽慰宽慰婆婆,如果揽着摊子,给他招呼着孩子招呼着家,他还咋咋呼呼的,不懂事,那就干脆给他赶出去算了。想想我这个客人怕还真没有说这话的份量,省省气力,别给老人添堵了。
于公于私,希望天下老人都能在含饴弄孙之际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