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沟渠村被一层阴沉沉的冷空气包裹着,呼啸的北风如同一头猛兽,肆意地刮过每一个角落。村子里那些陈旧的房屋在风中显得愈发破败,屋顶的茅草被吹得沙沙作响,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叹息。
村口那棵老槐树,枝叶早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颤抖。一群村民聚集在老槐树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无奈与愤懑。
“这都选了个啥支书啊!将波这小子,当选前还信誓旦旦的,现在倒好,一点实事都不干!”张大伯气得满脸通红,他用力地将手中的旱烟杆在鞋底敲了敲,火星子四溅,“咱这路,一下雨就成了烂泥塘,孩子上学、咱出门干活都难,他就当看不见!”
“就是啊,以前虽说穷点,可过年好歹还有点米面粮油的福利,一家人也能乐呵乐呵。现在倒好,将波上任后,啥都没了,这年还咋过哟!”王婶双手叉腰,眼睛瞪得老大,声音尖锐地抱怨着,寒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蓬蓬的,更添了几分怒气。
“当初选他也是没办法,那牛大梁,大家都知道,干啥啥不行,指望他改变村子,那不是做梦嘛。谁能想到将波也是个不中用的,光知道听镇上的安排,根本不管咱村民的死活!”李大叔紧皱着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失望,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打着补丁的旧棉衣,似乎这样能抵御一些内心的寒意。
与此同时,在村委会那间狭小昏暗的办公室里,村支书将波正坐在办公桌前。办公室的窗户玻璃破了一块,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将桌上的几张文件吹得沙沙作响。将波却浑然不觉,他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有些迷离。
“哼,这些村民懂个屁!上面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执行,哪有那么多精力管他们的闲事。”将波心里暗自想着,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村会计老赵走了进来。老赵一脸愁容,手里拿着一叠报表,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将支书,这过年的福利,村民们都盼着呢,咱今年到底咋安排啊?还有这村里的账目,县政务中心给的那 300 万,也该给大伙有个交代吧。”
将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烟在烟灰缸里狠狠按灭,没好气地说:“安排啥安排!上面又没拨款下来,拿什么发福利?至于那 300 万,都有其他用处,村民们问起来,你就随便应付几句得了。”
老赵面露难色,嗫嚅着说:“这……这恐怕不好吧,村民们意见都很大,要是处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就照我说的做,出了事我顶着!”将波打断老赵的话,站起身来,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蛮横。
老赵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转身离开。他心里清楚,将波根本听不进去劝,可这样下去,村子迟早要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