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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诗
他看着正在写诗的他
他读半部论语，半部南华
他置身荒野，打开视频会议
他亲吻女孩，怀疑自己的姿势
他奔跑着怀念阳光下的普洱和躺椅
他燃香，铺纸磨墨，写下最新语录
他嗅着樟树的香气，考量园林规划
他敬酒，鄙夷着自己
他在会议室告诫自己的远离人群
他写文章批判游离的思想和微小趣味
埋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典故
他在雪夜读一本禁书，写下心得
然后立刻删除
他在西北怀念江南
搂着风尘念普希金
他在梦中行善积德，杀人如麻
在梦中，他用尽毕生气力
扇自己一个耳光响亮
那天他喝醉了
他搂着他哭哭笑笑
他和他和那个酒瓶
他们有时对影成三人
有时成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