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太深,所以我不合时宜地为你提笔写情书。
我怀疑我从来不需要你,你没有我幻想中的理想的品质,不是我的智慧女神,也不是我的美貌女神。但我就是爱你,爱到连爱你的理由都模糊了。原来爱和恨都不需要原因,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句话。
我怀疑这份爱是否真实,或者,真实的东西又能否成为爱。爱是否需要学习,还是一种本能。本能地把自己的心交给一份命运,任其被伤害与摧残,到底是耻辱还是荣耀。但当你撑着伞走来,我又无所谓了。让理性灭亡。
丘比特不是神射手,只是别有用心的人疯魔似地当箭靶。但我还是要恳求,请放我走吧,爱神!没有人回答。原来爱不是被动的囚笼,我自始至终有转头就走的权利——而我却自愿卷入卡利普索的暴风眼里,坐在珍妮·库伦驻唱的酒吧里,在落日的船舱里等待费尔米纳·达萨。
“要爱具体的人”,但这是世俗的虚伪,是对浪漫的错解,是对失败的辩护,是让勇气自甘流失,让人不再超越自己。真爱是泡沫,难以长久,极易消亡;但权衡利弊的婚姻更是爱情的坟墓,亲情不是爱情,只是爱情的变质。不风流难懂爱,真爱是疯狂不是平静,是最抽象和最超越。
双向奔赴只是童话,是过家家。可敬的爱情是我爱你又与你何关。两个人的约会其实有四个人,我和你,你的我和我的你。只有幻影值得燃烧,人类本身不值得歌颂与守护。人类放弃了自我的一刻才最最值得赞扬。
我是知识渊博的读书人,是自由自在的艺术家。但当我放下书本和画笔,我才看得清你的模样。为了你我应当可以付出我的一切,但在你面前所有的一切又不足一提。我只有我可悲的泪水,它会在这一行晕染我的笔墨,让我的逻辑生锈,黑色的墨水化出一道虚幻的光晕,向四面八方流啊流,就像我的血晕开,染成了爱之画。
是清晨,是朝阳,是竹林深处的一缕悠悠笛声,是森林尽头的一片小溪,是极寒高山上的一把不可能的篝火,是为我摇动桨橹的摆渡人,是禁忌寺庙的爱侣,是住在天边的巨人,是海洋彼岸的另一片海洋,是孤独沙漠里的绿洲。请给我脚下青草的安慰,露珠里的清爽,晚风掠过的微笑,大雪落下的温柔。
为何还不牵起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