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劳动节回老家,依旧是我们进屋,不见父亲。他保持着多年的习惯,吃过饭就去打牌,直到晚饭再回来。不过父亲虽然不在家,但他的心意早就摆在了桌子上:五个大大的罐头!
看见那一排红的、黄的罐头,我和姐姐还是很感动,感慨父亲一辈子不善于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情感,但事事、处处都透露着爱的光芒,比如这五个罐头,比如电话里总是那一句:需不需要钱?比如知道我们要回去早早就晒好了的被子。
小时候很害怕他,他脾气暴躁,文化又不多,很多时候很以自己为中心,非常固执。对我们管教和关心比起母亲来是大大的不足,还时常对我们发脾气,发脾气的原因也经常是鸡毛蒜皮,甚至有时候他不开心也会拿我们出气。所以一直以来我们对他感情是疏离的,不像跟母亲那样亲近,虽然知道他为了家庭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非常辛苦,但是对他,是畏惧多与喜爱的。
真正感受到父亲的关爱,还是结婚有了孩子以后。忽然从每日都会相见的日子变成几个月才见一次,甚至是一年只见几次,父亲发脾气的概率也是逐年降低。每一次和母亲视频,他也会赶紧凑过来,要看看他的臭外女乐乐,看到乐乐又唱又跳的样子,他自己也乐得合不拢嘴。每一次临近节假日,他总是很关心我们有没有时间回去,想让我们回去,又怕给我们增加心理负担。
这几年父亲的身体不如之前那么健康,总爱闹些小毛病,他的生活也渐渐更加的规律和健康。吃过早饭,出去打牌,吃过晚饭,出去遛弯。就在遛弯的途中,他总是买些东西回来,雪糕、水果、糕点,只要我们在家,他兜里的钱总是快快的就花光了。我在家休产假的日子里,他甚至还跑到超市去给我买了两桶薯片。
这次回去,又是买菠萝又是买蛋糕, 生怕我们吃不着似的。假期太短,还没来得及好好在一起说说话,我们就又要赶回去上班。临走时候,父亲又赶紧跑到地下室,挑了几袋子他们从地里捡来的土豆,葱头,给我们带上。母亲是给我们买几袋子玉米,姐姐是买两盒子鸡蛋,我的小心脏简直要被幸福撑爆了。
不过最让我感到的,还是父亲不言不语,摸摸地用行动描绘的爱,这是一位老父亲对女儿最真挚的情感。
我们开车离开的时候,他伫立在原地,目送了很久,知道我看不见他。我的心忽然空落落的,父亲的心一定更加难过。我一下子想到了朱自清在《背影》中描写的父亲买橘子的场景,世界上的父亲都是一样的,从古至今,父爱都是一个永恒而伟大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