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6月1日儿童节。也是孩子们一年中最盼望的节日。
明天也是阴历四月十八,民间有逛庙会的习俗。同时也有老话讲:四月十八庙门开,大鬼小鬼都出来。
这一天,是姥姥的生日。用姥姥生前的话说,她是庙里溜出来的小鬼托生的。还是个穷鬼!
姥姥的一生确实很不容易,以后我会抽时间把她的经历写出来,因为我还要从老妈那里搜集关于姥姥的一切。
我不知道我的舅舅们和表兄弟姐妹是否还有人记得这个日子。对于我来讲,这辈子是不会忘记的。就象某些事或人,总是在不经意间便深深烙印在心底。
这一切要归功于我6岁那年在姥姥那里疯玩的那小半年时间。
这半年时间构成了我童年时光中最丰富的一段日子。在姥姥那里,表哥们带着我这个唯一的小妹去捉麻雀、看露天电影、看马戏、二人转和拉场戏、去瓜园偷瓜......
在80年代物质贫乏在农村,姥姥则变着花样给我弄各种好吃的,煮麻雀蛋、鹅油烧白米饭、糖熬山丁子...... 这些这么多年再也没有吃到的,现在的90后、00后无法想象的好吃的。
煮麻雀蛋需要把麻雀蛋小心翼翼地放到葱管里(大葱的绿叶部分),再把葱管放进锅里煮几分钟就好了。味道嘛早已记不起来,这种煮蛋法却能记一辈子。
鹅油烧白米饭就更珍贵了,那时候的农村绝大多数人还在吃高粱饭和小米饭,能吃白米饭的人家很少。计划经济时期,食用油显得弥足珍贵,做菜时只舍得放一点点。从那个时代过来的我到现在做菜都舍不得放油,每每被娃爸看到总要被笑话几天,并亲自下厨弄几样好菜,油当然要放得足足的。我呢,也乐得轻闲一时,随他去吧。
跑题了,说回鹅油烧白米饭。鹅油通常是用过年过节或来了重要客人时杀的鹅的鹅肉炼的。放在一个小罐子里,作为食用油的一个补充。鹅油烧白米饭的做法一般是在茶缸(搪瓷杯)内放一把大米,洗净,放一勺。然后盖上盖子,把茶缸放进灶火中(通常是刚烧完火的灶洞中),利用灶火的余温把米饭焖。味道也记不清了,只是依稀记得很解馋!
山丁子是东北农村很早之前种的一种植物,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山丁子的果实如同现在市场上的应季水果--大樱桃。个头要小一些,味道酸酸的。
我们这些嘴馋的孩子经常没等山丁子熟透就派个手脚麻利的爬上树摘下几簇还泛着青的果子,每个孩子分一小捧,藏在一个自认为安全不会让大人发现的地方,等过几天山丁子的果实就会“捂熟”了。酸酸涩涩并没有自然成熟的好吃,但我们依然乐此不疲。有时候藏完山丁子就将之抛在脑后,藏在那里的山丁子因过于成熟烂掉而弄脏了大人们的东西。大人们便会揪过我们“敲打”一番,而此时我们往往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姥姥就是这样一个各种条件都非常拘束的环境下给我创造了至今难忘的美食记忆。
姥姥一生育有10个子女。我老妈是唯一的女孩。
姥姥的故事还有很多,今天借着儿童节的由头写了姥姥留给我的美食印象。
姥姥离开我们已经有10多年了,不知道她在那个世界好不好,亦或是进入另一个我们所未知的空间。
我只想让她知道,她在这个世界的生日,有个人永远记得。
姥姥,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