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迫于无奈,张秀芬用黄瓜煮的肉,青椒炒了一大盘回锅肉,弄了一桌菜。
两个男人坐着,等菜一上,门头棍刘四喝着酒,两个男人拉开了话匣子。
因为近,每天中午女儿蓓蓓回家吃饭。母女俩三刨两爪吃了午饭,一个上学,一个继续到土里插红苕苗。
李二江开着个大货车,他不敢喝酒,以饮料代酒,陪着闷头棍刘四喝着酒。这闷头棍刘四一喝上酒,就反反复复说不完着这天池山里人的故事。李二江心不在焉听着他翻重皮子话,嘴里“嗯嗯”的附和着,眼睛一鼓作气往外看,心随张秀芬去了。要是不怕惹出事,李二江早跟张秀芬出门去了。
这刘四喝了大半瓶酒,一直说着话,嗝着气,说话都咯不伸抖,砸吧着双眼。
快3点了,李二江一句“刘四哥慢慢吃,我要去白果滩拉粮食进城,迟了交不了货”,然后下桌出门。
他跑到张秀芬干活的土边,走到张秀芬跟前。看到勾腰干活的秀芬,李二江好想上去抱着她,又特怕,只有“二姑”、“二妹”、“幺妹子”变戏法的不停喊着,扯一些无聊的话题,再三邀请张秀芬赶场天就去他县城的门市耍。
“秀芬,我老婆也知道我历来喜欢你,知道你是我初恋,但她从不敢在我面前怎么样。”“你就放心来耍哈,我李二哥在县城请你吃大餐。”
埋头不搭腔的张秀芬从玉米林里抬起头,说:“二江哥,我再三告诉你,我们都有家有室,娃儿都不小了,我们还是要注意影响,你就不要把我当初恋初恋的在嘴上说,彻底打消你那歪念头了。”秀芬说,“如果你再这样东说西说,再跑我屋里来,我们从今后谁也不认识谁,猪儿我也不卖给你了!”
张秀芬说完,继续埋头干她的活。
当年这李二江是苦苦追求她,家里有什么事他抢着来帮忙。可一看那副模样始终不来电,甚至反感恶心。要是真成全他,那是鲜花插在牛屎巴上了。
闷头棍刘四虽然条件不好,但一表人才,有手艺还有一身力气。谁知他结了婚就是一窝囊废,死气沉沉走不出大山,踏不出天池沟,连摩托车都骑不会,“怕摔!”想不到是这样的男人。
见张秀芬一根筋,李二江只好灰溜溜跳上车,脚踩发动机,“突突突”一溜烟回县城去了。
张秀芬把那团地的红薯苗插完回家,见闷头棍刘四吃完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收拾好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女儿蓓蓓放学在家做作业,张秀芬背着背篼到后山割牛草。
自从张秀芬从平坝嫁到这天池大山沟十多年,她就这样一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劳动。家里猪牛羊,鸡鸭鹅等副业兴旺。结婚第五年,她就把土瓦房改造成一楼一底小洋楼。
一家三口的日子好了,大彩电大冰箱,全自动洗衣机一应俱全,有了250摩托车,她进城也方便。
现在,张秀芬家条件不比娘家哪户差,在天池也算数一数二的富裕户了。
她渴望有一个男人爱。
特别是夜晚,孤寂难耐,心急火燎,恨不能有个威猛的男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爱。
她年轻气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