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尹始,一场场夜雨悄然润泽了天府的土地,就这么不经意间,春意盎上了枝头。
梨花开了,桃花红了,樱花也缀满了枝桠,一朵朵、一簇簇,看得行人好不沉醉,沉醉在这春的气息里,沉醉在这人间的四月天。
四月,一个体现中国传统美学的季节。历朝历代文人墨客们总受不了春的“浓情蜜意”,要为春天唱上那么一唱,赞上那么一赞。从古至今,这四月的清明节更是让人肝肠寸断,为之哀转久绝。但真要说二者取其一的话,我该会取清明的。为何?柳永说得好,“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春意再好再甚,不过也是触景思人罢了,你我可以忘记这个春天,但你我如何忘记已故之人呢?若是这一生仅得自个儿一个人的春天,该如何消受得了?就算你生命中的长辈早已远去,但回忆起那些和他们一起经过的生命中的春天,又如何会寂寞呢?
前天,4月2日,我作为中国通讯社一名记者,随四川抗战老兵一行人到四川大邑县安仁镇建川博物馆纪念老战士们的已故战友。在跟拍的过程中,我承认,我被深深地打动了。抗战老兵,一个个都是活历史,当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是在建川博物馆这种特殊的环境下,我仿佛迈进了历史的大门,跟随他们再见了过去一副副铁骨铮铮的英雄面容,领悟着那充斥了血与火的峥嵘岁月里的悲壮气息。当老兵钟华背着手默默地行走在塑像广场中,寻觅着他们的军长孙立人老同志时,我轻轻地跟随在一旁,不敢走多余的声音去打扰。现在我还清晰的记得,在广场左后方的角落里,老兵们面对孙军长的情形。“敬礼!”,“礼毕!”,“孙军长,你还是给我们回一个礼啊。”在面对向孙军长致礼后沉重的气氛,老兵吴玉章打趣地说道。说者有心,闻者亦有情,这句话从老战士嘴里说出来,就重重地撞击在我的脑海里,鼻子一酸,我不禁长叹一声,任由泪水噙上了眼眶。心想,“这个礼,孙军长如何回得了啊!?”看一看这广场中英烈们的塑像,我想扛起了那一代历史的老一辈战士们就这样一个一个的离我们远去,回到这片他们曾为之以生命奋斗的土地中去了。回过神来,悄悄拭去留在眼角的泪水,听见老兵们都在说,孙军长在笑,你们看他今天笑得多开心。老兵们“看着”孙军长笑了,他们自己也笑了。
这些老战士与我们没有直接的关联,但那千丝万缕的联系却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那一辈的血与泪汇成福祉的长河哺育了我们后辈子孙。
民族有民族的脊梁,家族有家族的先辈。
公公、婆婆,转眼间十多年飞逝了。往事就这么在岁月中一点点被冲淡,还知多少?
我不住的回忆,那些我记忆中的、或父母亲人描述予我的故事,那些和你们生活在一起时,我幼年的故事。以前我不懂,现在回想起来很多行为挺伤害你们的,就像有次我把公公做好的菜给倒在了桌上。后来我懂了,我长大了,可你们却早就离开我了,甚至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现在就让我在这篇文里对你们说一句“我爱你们”吧。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我宁愿相信你们能收到的。如果轮回一事是真的,那么请二位再出现在我生命中,让我来照顾你们…
很多时候,你们都在向我承诺:“等你长大了…”
现在我长大了,我却没有机会等你们了。
请你们放心,我能回忆起的往事,足够串联起我们之间的亲情了,公公、婆婆。如果没有轮回这回事的话,也请你们放心地去吧,我确实长大了,我也确实将你们铭记在心中。我的时间还很多,我会带着你们给我的回忆与你们给予我的期望一直前行。
将来,我还会在另一个地方再见你们的。将来,我也会和你们一样,被留在岁月里。将来,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就这样吧,岁月长留,人生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