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以后也会随着时间的变化,可能会成家,可能会有孩子……因为人的记忆都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把最重要的东西淡忘了。我不想忘记他,不想我未来的孩子可能不知道,曾经有一位老人,在我的生命中留过这么重要的痕迹。
如果遗忘不可避免
那么就让我们选择一种方式
把记忆永恒地记录下来
照片中的女孩叫石勐尧
那位坐在椅子上
挥着手的可爱老人
是她最爱的爷爷
......
如今
200多张照片里
都是爷孙俩化不开的爱
从慢慢衰老到去世下葬
这些照片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因为单亲家庭的缘故
在石勐尧的童年时光里
爷爷奶奶是她最依赖的人
11岁时
石勐尧的奶奶去世了
只剩下爷爷独自生活
12岁
石勐尧考进了沈阳军区的前进文工团
成为了一名舞蹈演员
到了部队之后
石勐尧与爷爷见面的机会
变得更加得少
我们在成长
家人在变老
这是一种残忍又无法抵抗的自然规律
2012年
出差两个多月的石勐尧回到家
骤然发现曾经硬朗的爷爷
行动变得有些缓慢
耳朵也没有以前好使了
那一刻
她才意识到
爷爷真的老了
像每个在外奋斗
又惦念家中亲人的孩子一样
石勐尧每次出门前都是百感交集
“我特别想留下来,但是我又不得不走”
看着阳光洒在爷爷的身上
温馨又美好
石勐尧突然说:
“爷爷,我们来拍张照片吧”
于是就有了第一张自拍照
当这张照片被冲洗出来
放在大屏幕上时
石勐尧哭了很久
因为从照片里她看到了
曾经未说出口的爱
从那一刻起
石勐尧决定要把这个故事拍下去
石勐尧的爷爷叫石连启
是一名中学的校长
或许是工作的原因
老人特别注重自己的仪表
总爱穿着洁白的衬衫
套着一件小马甲
穿着牛仔裤坐在那里
大部分场景
都是在石勐尧老家的房子
和家附近的院子里
慢慢的
自拍变成了石勐尧与爷爷的习惯
爷爷有时会告诉她
拍黑白照片的话
穿深色衣服会更好看
小时候
爷爷的大手总是给她洗脸
总是牵着她的小手
穿过一个又一个街道
送她去上学
......
所以在石勐尧的照片中
有意无意地运用了许多手部的特写
从曾经的宽厚
到如今的枯瘦布满皱纹
都在诉说着手的主人已不再年轻
老人衰老的速度
也是一个孩子成长的速度
是时候反过来照顾那个陪你长大的人了
你年纪大了
脚趾甲总是嵌进肉里
那么我帮你洗脚、剪指甲
你总是不爱麻烦别人
洗澡也是一个人
可是地上很滑
我不放心
照片在一张一张的累积
石勐尧爷爷也在一天一天地老去
2015年以后
老人的身体每况愈下
常常往返于医院
每一次的拍照都变得尤为珍贵
明明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
那时他还是能够将自己高高举起的健壮男人
一转眼才发现
他已白发苍苍
浑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
老人去世前一天的晚上
爷孙俩看着对方默默流泪
没什么比眼睁睁看着生命流逝
自己却无能为力更可悲的事情了
正月初九
石勐尧的爷爷离开了她
将老人带回老家合葬的时候
石勐尧抱着爷爷的遗像
拍下了最后一张照片
她说
我觉得人都有生老病死
都会有那一天
我原来没经历过
不知道是这么难受
他走了之后我就觉得整个人都空了
回忆起来
他对我做的太多
而我对他做的还是太少了
我们都在唱
时光时光慢些吧
别让他再变老了
可是时光是个任性的孩子
它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图片来源:一条 石勐尧《我和爷爷》
我们能做的
仅仅是在生命尽头之前
好好珍惜那些爱我们
和我们爱的人
只有这样
在分离的日子里
才不会后悔
才能用尽全力去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