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就像是迷糊的时候被人划了一道口子，瞬间清醒了，却也生生的疼。“

1

今年大年初五，公司的年假已经接近尾声，想着又将离开家乡，只身返回大连去打拼，心中便很不是滋味。

本以为离家的次数多了，这次离开时就不会像上次一样的伤感。

可是我错了，每一次的离家，不过是第一次离家时的重演。

第一次，是刚上大学的时候，那时执意不让爸妈送我，而自己却在半夜的火车卧铺流泪，黑夜里，感受着车轮的转动声，感受着家乡的远去，和清晨的来临。

后来每一次的离家，都是嘴上和父母轻描淡写地说着再见：

“妈，我走了”

“爸，你俩回去吧”

仿佛就像是孩时早上捏了两块面包，喝两口牛奶，匆匆去学校时说的再见一样。

可是那时候，傍晚就会回家，等待我的是香甜的晚饭，而大学后，就是半年的距离，1/160的人生。

2

今天闲暇时刷朋友圈，有一条是这样说的：

“离别时千般不舍，相聚时又不懂珍惜，呵，愚蠢的人类。”

当时我就楞住了，这几年时间如同放电影一样朝我的脑海里涌来。

沉默良久，才缓过神来，心中的五味坛子终于打翻了。

3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学会了对母亲的责骂沉默。

大学离家开始，每年的假期，总是免不了与母亲发生口角。

大学时：

“快点起床了，这都几点了？！”

“你房间乱得啊！，看看你那邋遢样！”

“怎么不出去玩？！天天呆在家里！”

“怎么又出去玩？！ 这么晚回来，这都几点了？！”

......

工作时：

“怎么还不谈女朋友啊？！，你看看人家小王，女朋友都带回家过年了！”

“李舅舅的孙子你多给他点压岁钱，面子不能丢”

......

每一次母亲唠叨，以前的我总免不了和她争论一番，最后弄得两个人都不得开心。

后来也不争论了，由她说去，赌气的沉默似乎更胜一筹，久了母亲便会减少责骂的次数。

4

多年后回味，这可能与我童年时的经历有关。

小学三年级时，我半夜会夜叫，就是和梦游差不多，不过梦游是起床走动，我是起床大呼大叫，叫了一段时间就又躺下睡觉去了。

当时的我第二天完全不知情，我也向爸妈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连续几天的夜叫后，爸妈被吵得不耐烦了，开始半夜来我房间打骂我，说我是故意的。

有几次直接被打骂醒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迷糊的时候被人划了一道口子，瞬间清醒了，却也生生的疼。

后来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这是一种病症，虽然后来把病治好了，但是父母却在我心里留下了固执保守，不近人情的形象。

5

可能大部分人没有我这样的经历，但是从消逝的年味里，从流于形式的走亲戚里，我渐渐感受到了大部分人犯的一个错：家庭的相聚越来越不易，但是我们又不懂珍惜。

鞭炮声里迎来了新的一年，可是心的距离却没有拉近一厘米。

走亲戚时总是害怕大姑大舅的盘问，吃完饭便早早的离场。

谈笑时，亲戚总是乐于谈工资谈房子谈贷款，谈得牛逼轰轰，可是却没有心与心的交流。

说实话，并没有感受到血浓于水的亲情。

只记得儿时被大姑大舅拥抱着玩耍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一点温暖。

6

可是后天就要返回大连，于是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对父母温柔一点，让着他们一点，为什么不和亲戚多呆一会，他们想谈天说地就和他们谈呗。

时光总是会让很多人变得温柔，总是能让人悟出很多东西。

所以，

相聚时请记住离别时的痛，认真地让相聚圆满；

离别时请记住相聚时的努力，这样才能问心无愧地离别。

作者叶一渡，一叶扁舟，渡人渡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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