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九想笑，但很快又抚平了嘴角，她有些怅然。
“这是我的责任，不是能逃避的。”
东华静静的看着她，很想把一切都说出来，但是司命星君临行走交代他的话还历历在目，他闭上了嘴。
白凤九回头莞尔一笑，点着脚尖轻巧的走了几步，坐到了椅子上，看着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和以前在天宫上的样子格外的相似，但是东华知道，她并不开心。
“这是我家乡的水果，你尝尝看。”
白凤九看了一眼诱人的果子，沉思了一下，毅然决然的拿起它，啃了一口，不像是吃水果，倒像是在吃炸弹。
东华：“……好吃吗？”
白凤九惊讶的看了一眼手里的果子，狠狠的点了点头。
“别说，还真挺好吃，不过这个味道挺熟悉的，叫什么名字。”
东华看了一眼果子，坦然的开口，“忘了，不过你想吃就开口，我这里有很多。”
白凤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咬了一大口果子，含糊的应了一声。
此刻的她言行举止跟之前在众人面前的大小姐形象完全不同，倒是有些相像她之前无忧无虑呆在天宫的时日。
“你有没有想做的事情？”东华开口问道。
“想做的事情，”白凤九重复了一遍，喃喃自语，“小时候我爬树特别快，唯一可惜的是，他们都说这样不成体统，没有一个人能和我一决高下。”
说着，她的眼神渐渐落到东华的身上，意思相当明白。
东华眼皮一抽，没看她的眼睛，“还有什么。”
“还有我五岁前，隔壁家养了一条大狗，见了我就叫，见了我就叫，可惜我当年年岁小，没能打过它，要是它当时遇见现在的我，早就成了我的小弟了，”白凤九可惜的叹了一声。
东华：“……”
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已经接不上她的话。
突然，一只纸鹤摇摇欲坠的飞进了她的窗户，掉进了东华面前的桌子上。
他慢条斯理的打开了纸鹤，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皱起了眉毛。
“我这几日有事，你要是……”东华见她的目光盯着纸鹤上，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张，“你要是找我，在纸上写完，叠成纸鹤，它会找到我。”
话音刚落，白凤九面前就已经没了他的人影。
……
在东华走后，白凤九又过上了以前安于室内的日子。
只是每天夜里，她总是会做一些不同寻常的梦。
闲云野鹤，毛茸茸的狐狸，和一个看不清形象的男人，几乎贯穿了她整个梦境。
她斜躺在软塌上，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以前曾经看过这一类的话本子，她几乎都要认为自己曾经过得就是那样的日子。
门被砰砰的敲响。
“小姐，夫人在外面有事找你，”青衣丫鬟从门外探头进来，恭恭敬敬的开口。
白凤九望了过去，轻轻恩了一声，心里已经猜到了会发生什么。
主位上，一位妇人端坐在上面，优雅的喝着茶水，见她出来，才放下了茶杯。
“九儿，想好了吗？”
白凤九一顿，抿着唇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