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
“疾”是“重病垂危”的意思,“予”此时同“余”,是“我”的意思。不去看那些翻译书,我会粗略地理解为:曾子生病了,将他的弟子们召唤过来说:“…我的脚,…我的手!《诗经》中说:‘要小心谨慎啊,就好像站在万丈深渊边上,就好像行走在薄薄的冰面上。’从今以后啊,我知道我将免于病痛,弟子们!”当然我的能力非常有限,我不是很清楚“启”此时在这里的意思,同时也不太明白“免夫”免于什么,只是大致猜到了是病痛。
于是我找了一些参考书,发现其意思无非就以下几种:
1、开,打开;开发,开拓“门启而入”“启地三千里”
2、启发;“启叔孙氏之心”
3、“启处”指安居
4、萌芽,开始
5、陈述;启奏陛下
而这些意思用在这里是完全不合适的,于是我又查阅了一些资料,“启予足!启予手!”译为“看看我的脚!看看我的手!”。启,开也,意思是看看,但我在金良年先生的《论语译注》中看到的意思是“掀开被子”的意思。曾子平日以为身体受于父母,不敢毁伤,故于此使弟子开其衾而视之。“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夫,音扶。“免”是指身体免于损伤。小子,弟子也。曾子以其所保之全示门人,而言其所以保之之难如此;至于将死,而后知其得免于毁伤也。紧接着曾子又借用《诗经》里的几个词语来说明自己一生谨慎小心,避免损伤身体的态度。
古代汉语中,“疾”指身体普通的小毛病,不严重,而“病”是指身体有很严重的病,几乎难愈。可我按照先人们对此篇的注解译文来理解,却是曾子是在重病将死的时候对他的弟子们所说的,而在文中用的却是一般来说是小病的“疾”字。且泰伯篇中还有一例,“曾子有疾,孟敬子问”中的“疾”同样是病重的意思。鄙人不才,百思不得其解。
据儒家中的《孝经》记载,孔子曾对曾子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就是说一个“孝子”做事要谨遵周礼,百般爱护父母亲所给予我们的身体,毛发与皮肤不能让它们有一点损伤,这才是行孝道的开始。在此文中,曾子在临终前将弟子们召唤来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手脚,以表自己的完好无损,是一生遵守孝道的见证,也是想要他的门徒像他那样终生“尽孝”,忠于奴隶制吧。
自辛亥革命后,人们“断发易服”便不再那么注重孔子所说的“孝道”。为了追求时尚与美感,人们对于发型的要求也逐渐提高,女人们花在身体,头发,肌肤上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偶尔换个发型,脸部保养只是小事;刺青,整容,抽脂等行为每况日下。我或许不应该去否定他们追求美的急切与渴望,但同样作为一个爱美的人,我却希望人们能够理性对待父母给予我们的身体发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