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阳光热辣地照在静谧的山岗上。
风摇树动,斑驳的光影落在蒲公英摇曳的脸上,犹如一群活泼俏皮的雀斑,正与她捉迷藏。
林中的野猫趴在树荫下淡然地看着我的经过,舔舔肚子上的毛毛,复又闭上眼睛打盹。
蝉依然在唱着歌,此起彼伏,大有越演越烈的架势,看来并没有午休的意思。
一步一步地向山上走,沿路不时有鸟雀从林中不明处飞起,冲向天空。
汗水顺着鬓角流向脸颊。棉布裙被风吹贴在赤裸的腿上,像阳光的手掌抚着你,温热的感觉。
这季节像一个热烈的恋人黏着你,不竭的热情带来幸福和窒息。即便如此,依然留恋这里。
这条山路并不算长,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山顶。
顺着梯子爬到山顶上那个圆形的开阔地带,这里并非天然形成应属人为,四周由草木围成的栅栏,中间土地有烧焦的痕迹。
忽然想起电影里印第安人在巨石围成的圆地里点燃篝火,载歌载舞,欢庆丰收。
一个人坐在石阶上待到黄昏。望着天空一点一点由明亮变作暗淡,由湛蓝变作霞光点点。
晚风清凉,放学的人陆陆续续从山脚处涌上山来。
慢慢走回去,注意到花丛中那唯一一朵即将萎谢的小黄花,犹豫片刻但还是摘了攥在手里。
回到宿舍,赶紧找来喝空的啤酒瓶乘上凉水把花插了进去。
但我知道它的美终将逝去。
次日醒来看到它还是枯萎的不成样子了。对有期限的东西执拗挽留终是徒劳。
就像爱情,就像凤梨罐头,就像一朵花,越是挽留,坏的越惨淡。
倒不如让它死在盛放的地方,花落归根,记忆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