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来到Z市的第五个年头,为了省钱和多挣点钱,阿L五年都未回老家过年,只是寒假的时候将自己寄养在丈母娘家里的儿子托人带到Z市来,团聚一下,共度春节。
Z市在南方沿海,当地人不喜放鞭炮,只是零星放一些烟花,过年的气息也比较淡,没有隆隆的鞭炮声。阿L刚开始不习惯,慢慢地也适应了这淡淡的过年氛围。
安静也意味着远离。
有时候,阿L也叹息,“这地方一点年味也没有,这要是在家” ,说到这,阿L端起酒杯,干了一杯酒,窗外偶然也蹦出一个烟花,在空中炸开,绚烂而响亮。
哪一个游子不想回家过年呢,每逢加急倍思亲,又值中国人最看重的春节,心里落寞之感油然而生。可是阿L的心结一直没打开,对老父亲心里也有怨气。
喝着酒,他回想起了之前的点点滴滴。
父亲当时身患重病,原本是兄弟两人平摊,但是弟弟没有成家,只能由自己来承担,他四处借钱,父亲的命救回来了,他也欠了一屁股的帐。
为了父亲的病,他借钱,哪怕变卖家产,哪怕是上街要饭,他都不毫无怨言。
父亲跟他说:“你还有个弟弟还未结婚,你看我现在也已经没有能力了,你需要撑起来这个家,把弟弟的这个婚事给他办了。”
看着父母刚刚恢复的羸弱的身体,阿L没有说什么,就淡淡的回了一声“好”。
但是他心里的委屈又有谁知呢?在自己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没有给他足够的关爱,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全紧着弟弟来。他心想,难道自己是孤儿吗?自己刚成年,就被父亲草草安排了婚事,当天分家,打发给他一间瓦房、四亩地和一头驴。
当时,交完公粮和除去其他花销,阿L家几乎没有余粮,有时候家里揭不开锅,就用清水煮的白菜。但是每当过中秋和春节这种大节日。爱情中就难免落寞,难受,但是父母亲也丝毫没有接济他。
在父亲生病之后,为了救自己父亲的命,阿L能借的,不能借的,都通通的借了个遍。有的借到了,阿L感谢人家,有的没借到,阿L也体谅对方的苦处。
在当时,90年代的时候,一万块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是种田人家,七八年年的全部收入。债务拖垮了他原本捉襟见肘的生活,让生活雪上加霜。
不得已,他不远万里的出门打工,来到了这个这个岛城上。除了本岛,海上还悬浮着好多小的孤岛,被四周的海水围绕着,孤立无援。这个孤岛就像当时刚到Z市的自己。
每当大年初一的时候,阿阿L还是会给家里的父母打个电话,拜个年,父亲也关心他一家子,但是少不得要提的就是给家寄钱,说老三要盖房子,说亲没有房子可不成。阿L听了之后就默默不做声了。
谈话快结束的时候,父亲告诉阿L,今年中秋节准备过60大寿,让阿L回家置办。
阿L想了想,父亲身体恢复的还可以,平时也能喝一盅酒。待在Z市这么久,
阿L轻轻的摘下一颗颗杨梅。仔细看一下每颗果实是否完整饱满?他想挑选最好的杨梅用来酿造杨梅酒,给自己的父亲。
冒着大的太阳,阿L一颗一颗的挑选,连着找了五六棵杨梅树才摘了一篮子。此时的阿L汗流浃背,穿得衬衫也湿透了。但是,阿L心里满满的是收获感。
杨梅果实摘好了,回家就可以准备酿杨梅酒了。阿L心想,等到回老家的时候,这酒味应当正浓。
文章字数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