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老北京《清明上河图》//林徽因《九十九度中》众生百态

《清明上河图》是中国绘画史上最著名的作品之一。

作品记录了北宋末叶、徽宗时代首都汴京郊区和城内汴河两岸的建筑、民生、繁华景象和自然风光。画中人物1643人,衣着不同,神情各异。动物208头(只),行走坐卧,各种状态,场面浩大,内容丰富,气势恢弘,全方位展现了北宋大都市的商业、手工业、民俗、建筑、交通工具等详实信息,是当时社会各阶层人民的生活状况和北宋城市经济情况的写照。

《清明上河图》是画中极品,而林徽因的小说《九十九度中》是一部以绘画的手法描绘旧中国北京某地日常生活的动态作品,读来极富画面感。

画笔游走,画卷展开,读者跟随作者的笔触,看到了一幅老北京流动的众生百态《清明上河图》。


只所以说它是流动的清明上河图,是因为宋人的《清明上河图》画卷中展现三组静态的画面:

首段,汴京郊野的春光:

中段,繁忙的汴河码头

后段,热闹的市区街道:


而小说《九十九度中》描绘的是五组人物画面:挑夫、卢二爷、张宅、车夫、阿淑。

这五组画面是作品的原有形态,作者一开始就将五组画面依次推出,每推出一个画面旋即又用分离的笔触将画面打散,而每一组画面故事都在延伸和继续。

第一组画面——人物:挑夫

流动路线:进城➡️讨赏➡️喝酸梅汤➡️暴病➡️死亡

三个挑夫送食品到张宅,讨赏钱,在胡同口喝酸梅汤,其中一个晚上回家得病,因请不到医生而抱病!

第二组画面——人物:卢二爷

流动路线:找餐馆➡️闲聊➡️居家百无聊赖

卢二爷见挑夫的食品而去东安市场西门口,与逸九、老孟喝茶聊天。

第三组画面——人物:张宅

流动路线:备寿➡️白日庆诞➡️夜宴

张宅庆祝老夫人七十大寿,准备宴席、拜寿、开夜宴。

第四组画面——人物:车夫

流动路线:讨债➡️打架➡️被捕➡️入狱

车夫杨三找王康讨债,二人扭打,被巡警所抓,晚上蹲在巡捕房等主人来救。

第五组画面——人物:阿淑

喜燕堂新娘阿淑追忆自己不如意的婚事,心想着表哥逸九。阿淑结婚的事件是一气呵成的,保持了时间上的连续。

小说通过阿淑结婚的事将那些分散的画面一一表现和串联出来,将看似分崩离析的画面完整的结合。


阅读林徽因的这部小说的过程中,读者似乎可以感受到一双无形的手擎着一幅画卷的画轴两端,一点点展开。随着画卷的延展,读者不断走入每组画面故事的内核,从中了解了老北京这个区域人们从早到晚的全部生活。

《九十九度中》采用全景视角,以蒙太奇的手法,打破故事的时间性,以空间的重组来表现生活;形成了以场所为基点,以时间为基准,同一时间内不同场所的故事齐头并进的多点开花的结构,整部作品如同斑驳的画卷,描绘着生活的斑斓与复杂。

小说作者林徽因不但是少有的美女,更是难得的建筑学家、著名作家,而且还是有名的教授。她以建筑学家对空间结构的把控能力、以作家和诗人审美眼光、以教授对全局的洞察力,轻松驾驭《九十九度中》这部小说。


未下笔已知所有故事,未泼墨,整个框架已在胸中。所以她挥毫泼墨,或简单勾勒,或精工细作;或简笔白描,或浓墨重彩;所有人物的喜怒哀乐、所思所想;所有事件的来龙去脉、起因结局;所有的情节的发生发展、张弛缓慢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像一位指挥若定的将军,气度悠闲,收放自如!架熟就轻,一气呵成。

《清明上河图》是中国绘画史上最著名的作品之一。林徽因的《九十九度中》用文字描画了一幅老北京的《清明上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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