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生命的哪一个阶段,都该喜欢那一段时光,完成那一阶段该完成的职责,顺生而行,不沉迷过去,不狂热地期待着未来,生命这样就好。不管正经历着怎样的挣扎与挑战,或许我们都只有一个选择:虽然痛苦,却依然要快乐,并相信未来。”
我依稀记得那个午后。一个人默默坐在咖啡厅,等待你的到来。我知道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见面,我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茫然。
咖啡厅服务生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点了你最喜欢喝、最普通的拿铁咖啡。少顷。我终于看到了你的身影,平息下自己的心情,看着你缓缓向我走来。
“来的挺早。”你似是无意的说道。
“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好了吗?”你有些不耐烦的对我说道。
“能再等几天吗,这几天比较忙,没有好好考虑。”
“那好,你也不用考虑了,在一起这么久你也了解我,凡是我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还是那般不在乎的语气。
“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吗?”我怀着侥幸的心理问道
“你见我做事情有反悔过吗,不必再纠结了,至少我认为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不要再让自己挣扎了,没有结果的事,何必去坚持。”
“既然你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收下这封信。”我将自己事先写好的信交到你手里,感觉自己的手在那一刻不断的颤抖。
“恩。”你顺手接过,似乎并不在意里面装的是什么。
然后,你淡淡地说句再见,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我试着开始习惯没有你的生活,然而你却像天边那朵将倾未倾的雨云,萦绕在我心头最黑暗的角落里,仿佛随时都会将这片短暂的阳光吞噬殆尽。
有时候,我想去远方,想走得很远,用不止是一个城市的距离将你抛之脑后;有时候,我想去买醉,想在半梦半醒之间把你遗忘。然而这一切却像是微弱的星光,逃不过名为“你”的巨大黑洞,将我的灵魂桎梏其中,无法逃离。
某日,我像往常一样,起床、吃饭、工作。
到了中午,我的手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串号码,那串已经失了姓名却早已深深刻在我心底的数字,陌生又熟悉。
我摁下接听键的指尖,随着参差的心跳,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喂,你好。”
“还记得我吗?”
“啊……”
“我现在在你们公司对面的咖啡馆,有时间的话你过来下。”
你还是那么霸道的语气,无论何时何地,总是这样简洁利落,总是这样不容置疑。
“我……好,你等下我马上过来。”
本以为两年过去,我已将你忘记,然而时间却在我再见到你的瞬间,轻而易举地把我出卖了。公司到咖啡馆的距离不足百米,而我却整整走了十分钟。
再次见面,你已然如故,于我也只有两个字:
“坐吧。”
不知如何自处,我只好笑着寒暄
“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
“我被骗了,”你直白的说,“那个男人和我睡过之后,就把我甩了,现在我怀孕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见我相问,你的语气终于缓和了许多:
“唉……眼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来找你。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
大脑轰的一声,如火山爆发。
如果是以前,我会义无反顾的帮你,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选择。
你看出了我眼中的犹疑,却没有戳破,只是平静地说:
“如果想帮我,就跟我结婚;如果不想,就走吧,当我们今天没见过。”
“我帮你。”
当天,我就辞了工作,跟你去了你的城市。
你打开房门让我进去,给我倒上了鸡尾酒,是那种在灯光下是红色,暗处是蓝色的鸡尾酒。我始终不曾知道它的名字,正如我始终不曾猜透你的心思。
这晚,你要求我和你发生关系,但我拒绝了,因为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你说也罢,然后洗澡之后就睡了,你要我抱着你睡,这次我没拒绝,不多久,听着你微微的呼吸声,知道你睡着了。我起身,来到你的书桌前,为你写下了最后一段话。
“叶的茂盛是大自然的馈赠,相同,叶的飘落是大自然对树的剥夺。既然注定无法永存,当初何必那么摇曳,也许一段美好的过程才是最绚的彩虹。”
写罢搁笔,我轻轻地关上所有门窗,拧开了瓦斯炉的阀门。然后静静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挂钟泛着绿色夜光的指针一点一滴的旋转——直至凌晨三点,倦意袭来。
夜幕,就此降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