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和生活,在不期而遇的时候,总是会拨动每一根神经,让人去思考这究竟是属于历史还是属于现实,亦或者说这种事情是否会再次上演,当这样的事情上演的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去更好地面对。
不经意间,翻到了一本由美国畅销书作家安东尼马拉写的书籍,说实话,不是作者的名字吸引了我,因为我并不认识他,也似乎未曾读过他写过的作品,吸引的我更多的是书籍的名字——《我们,一无所有》。
对,我们一无所有!我们真的是一无所有吗?我们真是一无所有!
《我们一无所有》接近尾声的阅读,我想这样一本虽然不是特别厚的书籍,却比《四世同堂》跨越的时代更长,细细数来,有不止四世的时代,从称为姥姥的弟妹,到要向姥姥一样成为芭蕾舞者的葛丽娜,再到葛丽娜的孩子;从城市的大清洗运动,到白色的森林;从战场到不愿离开宁静而归于宁静的科里亚;从审查员抹掉无数的照片中的面孔到自己也最终于画面中消失,躺在了那个万人坑之中;从年轻人的山盟海誓到时间轴上的分离,一个成为了富翁的太太,一个在枯井的下方想象着美好天空;从一处山坡上美好的乡土生活到一颗地雷震响带走了一对幸福的母子而在一幅画上留下了阴影;这里是俄罗斯,这里也是车臣;这里是工业的王冠,也是严重污染的城市。
读着读着,我一直在思索一个本质性的问题,为什么这样跨时代的人物,上演着一处处不同的场景,要用这样一个——我们一无所有的书名来进行文字的展现?
于是,在文字的反刍中,我一直在思考,那位审查员,因为一幅画久久不能释怀而最终成为被审查的对象,最终在面相土坑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挨了一颗枪子,也倒在了土坑之中?那么从时间的纬度,他所有的面孔也讲从这个世界上被永久的抹去,几年、几十年过去,他也真就成为了虚无,对于他来说,可不在这个世界上,人们不知道他来过,也不知道他走过,哪怕一个最简单的名字。
同样,另外一位名为葛丽娜的女孩,城市大小的海报、杂志封面、电视节目都充斥着她的容颜,也许整个世界确实在那样的一段时间久久的刻印住了她的脸庞,她曾经来过,可是当她也许因为“自傲”、因为“无知”而说出了“冒犯”的话语,一切的一切都被抹去,甚至曾经拥有的至高无上、豪华的生活。最终,她和他们的姐妹一样,在一个工业公园里,看着自己的女儿在那里玩着荡秋千的游戏。
想起了曾经读沈从文的《湘行散记》关于湘江两岸小房子里看到的肚兜、烟袋锅,沈先生说这就是记忆,历史的记忆,历史没有记住曾经这个人,但是这些小物件却代表着他们曾经来过。细想想,其实,那个时候也许是她或他珍惜的小物件,到头来也终究是不曾带走,还是遗落在了这四时八荒之地。
“这世间的人都是孤零零来、孤零零去,谁都不能指望谁,今日若有多大的希冀,明日就会有多大的伤害,与其这样,不如从未有过。”这是《长相思》中小幺的感慨,在孤零零中同样充斥着一无所有的失望!
不过,说了这无数的失望,我更是看到了迁移思维下的豁达和对于人生的深刻理解。
《直击本质》里提到了时间轴上看事情,《有解》呼吁我们变灰色思维为金色思维。
在这《我们一无所有》中,作为读者的我,又必须也会看到,这肯定的答案——本来我们就是一无所有。站在上帝的视角,站在时间轴的未来的某个点,事实就是这样啊,也没有什么好去失望的。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们假装没什么大不了。我妈妈坚称她只是夏天的感冒,我们相信他,或说假装相信她,因为化疗、放射性治疗、开腔手术是保留给特权人士的奢侈品,我们只供得起给她一瓶味道有如漂白水的咳嗽糖浆。直到临终那一天,我妈妈依然坚持着清洗碗盘。”
面对死亡,可以看到坚强的面对,可以看到豁达。科里亚的妈妈走了,科里亚的弟弟和科里亚,还是要继续着前进的生活,投入战斗、投入学习。
当科里亚被捕,在那片《午后的空旷牧野》的画作显示的地点,科里亚表达出了这样的想法:过去几个月是我毕生最平静的时刻。那种那个纷扰的大都会静了下来,变成一条宁静的乡间小路。做他的工作,吃他的大饼,临睡之前,知道自己今天没有为世间增添任何苦难。最起码以前始终想象着自己不配过着现在这种安宁的日子。
这样,从一个经历无数的生死的年轻人深刻体验来看,本来,我们本来就是一无所有,因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们又是走到最后才一无所有,因为过程中所有的还有宁静安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