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3月6日
前天晚上,唐强约我在嘉滨路“聚一堂”喝酒,谈笑间言语亲热,唐强忽然冒出一句:“别那么亲热,当心被当作同志”,我若有所思。“同志”,曾经多么神圣的字眼,如今竟沦落如斯,居然衍伸为同性恋者的特称,不知是语言的进化还是世风日下。记得有几次在餐馆吃饭,酒酣耳热之际,叫“小姐上菜”,结果招来横眉冷对,改口称“服务员同志上菜”,桌上也是一片笑声,最后有人提醒,你得喊翠花上酒才行。跟“同志”一样,“小姐”曾经代表一种女性我见犹怜的气质,如今也蜕变成了性工作者的代称,真是可悲。
如果说上述是社会流行改变了词语的含义,那么,“干部、公仆、父母官”则不知道是怎么变迁的了。据说“干部”是前苏联进口的,“公仆”是新中国特产、“父母官”是封建糟粕,其含义大致差不多,都是指作官的。干部从字面上不好解释,公仆顾名思义是指“公众的仆人”,父母官则是把民众当做子女多少有居高临下的味道。看时下社会上,干部成了当官的人的职业称谓,多用于填表或者文字记录,公仆通常是当官的自称,体现亲民,可是事实上是“公主”——公众的主宰,现在仆人驱使主人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至于父母官,也有作官的特别是半大不小的官往往用以自况,虽然角色定位比较准确结果也常常招致非议,毕竟有凌驾于人民之上的嫌疑,因为我们早已不是封建社会。
在我看来,三个称谓中,称干部是冷冰冰的不带感情色彩,称公仆是假惺惺的名不符实,倒是称父母官还有些人情味。并不是说当官的就是咱百姓的父母,而是取父母心中应该给予儿女无私关怀之义,父母官就应该想着百姓,如同父母想着子女一般。倘若作官的真正怀揣民生,为民办事,他即便自称父母官又有何不妥?我认为至少比那些自称公仆却作威作福的墨吏好多了,是不应该被扣上复辟封建思想的帽子的。至于称自己是“人民的勤务员”,我看就不必了,前三十年还能够见到这样的官员,现在怕是鲜见了。
当然,咱正与国际接轨,最好都称公务员,这样贴切自然一些,不是更好吗?